薛騰龍悲嘆一聲,“多說無益,燕少俠,既然你倖存了下來,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等將你護送到家便是。”
這樣,他們也走上了火姐姐那條路。
火姐姐在前面跑,他們在後面追,火姐姐與薛冰靈日夜兼程,他們也是,只因兩者之間相距太大,最終未能追上而已。
追到天亮後,他們才趕到了“過路人家”這裡。
眾人整整一夜未睡,飢腸轆轆,聞到飯香就直咽口水,加上那些快馬也不行了,全身都是汗水,再不歇歇,只怕馬都跑死,於是在歐陽虎的提議下,全部下馬休息,吃了飯再趕路。
夥計們一看來了這麼多貴賓,連忙將堆滿笑臉將眾人迎了進去。
才坐下,夥計便討好地道,“我看各位大俠是趕往飛燕堂去的罷。”
歐陽虎暗驚一跳,“小二,你怎麼知道?”
夥計向著燕三郎鞠個躬,“這位大俠不正是飛燕堂的公子嗎……”說著突然改了口,“不對不對,是小王爺才是,見到他,小人自然知道各位大俠是同了小王爺一起去投奔燕王爺的了!”
眾人大驚,一下子全站起來。
夥計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嚇傻了眼,不覺將頭都縮了半截。
直到發現所有人都將驚訝不已的目光望到燕三郎身上,夥計才確定他們針對的目標不是自己,嚇得白著臉悄悄往外溜。
薛冰河眼尖,叫道,“回來。”
夥計嚇得跳了一跳,戰戰兢兢地回到桌邊。
薛冰河尖聲道,“你剛才說什麼,誰是小王爺了?”
夥計又吃了一驚,連話都說不來了,“這……這……”
倒是歐陽虎奈得住『性』子一些,“不用急,我們加害你,只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夥計嘴裡依呀了半天,還是沒有將話完整地說出來,索『性』轉到旁邊桌上去,將一封書信拿了來,手指發顫地遞給歐陽虎。
歐陽虎展信一看,勃然大怒,猛地一掌將身前的桌子打碎。
夥計本來是提心吊膽的,被他這麼一嚇,鼻子一哼昏倒在地。
眾人發現有異,紛紛圍攏過來,去看那封信。
歐陽虎將信遞與薛騰龍,“伯父請看。”
薛騰龍看了一遍,也是氣得鼻子『亂』哼。
薛冰河急了,一把將信搶去,“寫的什麼,我來看看!”
不等看完,臉『色』就開始不對勁。
就在這時,兩聲風響,歐陽虎和薛騰龍掠了出去。
原來這封信就是燕蒼穹發往各地傳告洪荒大陸飛燕堂起事的信函,這家“過路人家”本來就是飛燕堂的一個秘密聯絡點,為了更快地造成影響,天一亮就將信鷹放到了這裡,掌櫃的故意將信函悄悄放於客棧桌面上,夥計發現後稟報掌櫃,掌櫃當場拆看,故意將內容洩漏,現在整個客棧都知道飛燕堂已經起事了。
薛騰龍和歐陽虎反應最快,看過信後,兩人一對眼神,便去找燕三郎。
可是燕三郎已經不見了。
兩人意識到不妙,躍身追出門外。
這時候他們雖然看到了燕三郎,但是燕三郎已經搶先上馬,打馬如飛向前奔去。
兩人大怒,隨後就追。
眾人飯也不吃、信也不看了,一齊衝出客棧,去追燕三郎。
燕三郎心計極毒,早就看準只有歐陽虎的馬匹最快,結果也就坐著這匹馬逃走,因此,眾人雖然拼命追趕,也仍然落在遠遠的後方。
薛騰龍氣得鼻子冒煙,“好你個燕三郎,原來你才是真正的小王爺,這番若是走了你,那還了得!”
其他人等,有的氣青了臉,有的氣炸了肺。
很顯然,只要燕三郎是小王爺,發生在道教的一些命案都是他暗中搞出來的,換句話說,哪怕真的不是他搞出來的,也都與他扯上了聯絡,眾人自然而然就恨上了他。
他若不逃,並且矢口否認,單憑一封信函,別人還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身份,按理說,燕三郎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可是一來從昨天開始就被嚇壞了,一路上提心吊膽,生怕再度遇到平青那幫人;二來這裡離得飛燕堂也不是很遠了,只要他搶先逃走,就一定回得了飛燕堂;三來有了歐陽虎看信的時候,他就站在歐陽虎的身後,已經將那信內容看了個周全,事生歐陽虎暴怒如雷,打碎桌子,更讓他從中嗅到了充滿血腥的火『藥』味,於是便趁著眾人目光都集中在那封信上的時候,悄悄抽身出來,逃出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