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鷲幸運一點,落到了岸上,被鵾一把抱在懷裡。“小霜”。
小霜在他的懷裡哀鳴不已。
雪城王大敗,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但旋即陰狠的一笑。“好,和我做困獸之爭,我看你能挺到什麼時候!等到我攻打到城內的時候,我一定不會讓你這雷城之中剩下一個活著的人!”
也許是天在幫我吧,因為在這天夜裡,忽然天降奇寒。
雪城雖然號稱是“雪”,但是天氣溫暖,倒是雷城,使這三個城市中最為寒冷的一個。寒風無情的肆虐著,生在溫暖之地計程車兵什麼時候曾經領教過這樣的奇寒?況且雪城路途遙遠,禦寒的衣物一時半會兒間根本無法運到。士兵只好用法力禦寒,但是普通人的法力何等的卑微,因為使用了法力而使得身體更加的疲憊。圍困不出三天,各營房都已經開始凍死人了。他們本想向打下的領土內的平民收繳,可是平民恨透了軍隊,將可以供軍隊使用的多餘下來的物品全都燒掉。就算是勉強收繳下來一些,也是杯水車薪,怎麼都不夠用的。雪城王就已經開始招架不住了。
我走到河邊,這是我剛剛養成的習慣,我喜歡遠遠的欣賞這雷城城堡。可今天,我不得不改變這一習慣了,因為我慣常所佔的位置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鵾將軍,你怎麼了?”我走過去問他,因為他正蹲在那裡,輕輕的啼哭。
他嚇了跳,估計是沒有想到在這裡,這麼晚的時候,在這樣寒冷的氣候中,竟然還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王,是您。我沒有什麼,只是出來走走。”他擦掉眼淚,衝我笑笑。我並沒有點破他,因為我知道,這是他所應有的戒心,我畢竟不是他的主人,他對我有防備才是正常的。
“小霜怎麼樣了?”我坐了下來,道。
“很好。“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心虛地避開了我的目光。
“是嗎?那就好,我一直擔心呢,像蒼鷲這種鳥兒是十分堅貞的,只要它的伴侶一死,它不多時也會殉情而死,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我聳聳肩,故作輕鬆的說道。
我的話在他的身上果然起了作用,因為我看見在他那琥珀色的瞳仁被一層薄霧所籠罩了,我故意又問到:“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了?”
“沒有,您說的很對。”他忙掩飾到。
“鵾……。”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別刻意隱瞞了,小霜死了是嗎?”
“王……。”
“聽我說,鵾,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說出來我雖然幫助不了你什麼,但是總歸會好受一點。”
“王……。”他淚眼朦朧,壓抑不住抽啼出來。像夢囈一樣訴說著他和小霜,小雪之間的點點滴滴。我瞭解,當一個人的悲傷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範圍時,他都想找個人來傾聽這一切,哪怕是個陌生人,哪怕僅有一面之緣。從他斷斷續續的講述中,我也瞭解了一個體弱多病的孩子擁有的唯一的朋友就是那兩隻不會說話卻頗通人性的蒼鷲,只可惜他終於失去了它們。
“鵾,你……。或許我不該問,但我想知道,你恨雪城王嗎?”
“這……。”他警惕的看著我。“當然不恨,他是我的大王。”
我苦笑了兩下。“鵾,如果我想害你,還用問的這麼直接?我根本就沒有那個心,只是……。”我猶豫了一下,乾脆和盤托出。“我想叫你幫我。”
“幫你?”他猶豫了一下。“為什麼?我為什麼要投靠你?”他扭頭想走。
“鵾,:我抽出劍來對著他的喉頭。“你是一個人才,可人才對我來說就只有兩種用途,一種為我所用,一種我不能用,所以我殺掉他,你選擇哪種呢?”
他動也未動,彷彿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這令我很生氣。
“如果我兩種都不選呢?”
“你最好選一種。”我收回了劍。“考慮一下,如果你的面前堆滿了成山的鳥兒們的屍體,你會怎麼樣?”
“王,你……。”
“我不會殺你,你是雪城的將領,我只會屠殺鳥類,當然,這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你不用操什麼心的。”
“王,你……。”他的臉上泛起了紅色。“你這樣做,並非是君子所為!”他憋了半天,說出這樣一句可笑的話。
“君子?”我笑了。“君子是做不了君王的,作為君王,眼裡沒有君子,只有勝利。不過……。”我故意拉長了聲調。“不過我可以擔保,我不會拿你和你的鳥群的生命做籌碼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