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確信,我又一次找到她了。
但是我還是冷冷的說。“我不覺得自己有興趣陪一個女孩找一個縹緲的夢境。
她套上我大大的襯衫,赤著腳跳下床來,走過來擁住我的頸。“你可以甩掉我,這沒有關係,但是,總要試試和我在一起不是嗎?
我想是受了蠱惑一般,不再拒絕。“你叫什麼名字?”我在她耳畔低聲問道。
“Danana。你可以這麼叫我。”
“Danana?月光女神?你的中文名字呢?”
“莊曉蝶。”
莊小蝶?莊生曉夢迷蝴蝶?這樣的人生,是夢見了她,還是她夢見了我?
“你呢?你叫什麼?”
“Jervis。”
“中文名呢?”
“尚青雲。”
“古怪的名字。”她淺笑著。我並未答話,只是閉著眼睛,任由她白嫩的手指劃過我的面頰。
3…5第二卷 千年一夢 第九章欺騙
我就這樣與這個奇怪的女子住到了一起,她像任何一個賢惠的妻子一樣天天留在家中做飯,收拾屋子——從不出門。她像是陰暗角落中的苔蘚,寄生在我身上,沒有我,無法生存。她是安靜的,古怪的,但她又十分易怒。她不可預測,無法預料到她下一秒會如何。只有她在熟睡時,我才能夠從她甜美的睡相中看出,她還僅僅是個孩子。
轉眼春天又到了,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到日本去看櫻花。我也很想念啞奴,他一直住在日本。今年,我會帶著雪晨的第三次轉世——曉蝶到日本去看櫻花。
曉蝶的頭髮長長了,柔柔的如海藻一般披散下來,捲曲著垂瀉在枕頭上,像一條嫵媚的美人魚。她的背上有一幅大大的刺青,刺的就是美人魚,突出的蝴蝶肩上披散著她的長髮,和美人魚嬌柔的綠色長髮彷彿糾纏到了一起。
日本是一個很美的國家,有著高樓大廈的森林。當然,也有很美的櫻花。只是城市的發展太快了,像在顯微鏡下看著細菌的增長。我已經找不到過去走過的路了。我也找不到如風了,她消失在了某一棵櫻花樹下。不過我堅信,全日本開的最美的櫻花樹下一定是如風在舞蹈。可惜的是,曉蝶不喜歡櫻花,事實上,她什麼花都不喜歡,只有黑玫瑰——妖豔而媚俗的花她才勉強不討厭。她說過,她最TmD討厭虛偽的情調,櫻花百合卡布其諾村上春樹她都討厭。她寧可坐在屋裡帶上耳麥衝著話筒罵各地的髒話。我也曾把臉埋在她的長髮中,想尋找相似的髮香,但我找到的僅僅是洗髮水的氣息。我常常在不知不覺中陷入冥想,“她們”是一個人嗎?溫柔的芸兒倔強的馨兒不羈的曉蝶是“一個人”嗎?
一下飛機,啞奴就已經在飛機場等候。一身黑衣的他,真的很像劍客,犀利的殺氣,給人冬夜似的寒意。我真的很想看他的笑,那會讓我有種歸家的感覺,可他的笑容早已在臉上絕跡了。
他見了我,也只是點了一下頭,提著我的行李轉身就走,他蕭索的背影就像冬季裡池塘中一片孤零零的葦葉。
他住在一個古老的神社邊,屋裡很簡單,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僅此而已。他的劍掛在牆上,我輕輕的撫摸著劍身,涼,刺骨的冰涼,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冷,冷的彷彿要吸收我身體內的所有熱度。
隔壁的神社有著很大的木頭門,散發著陽光的氣息。許願樹上掛著很多的祈禱符,在陽光下打轉。院子裡還有一棵很老很老的櫻花樹,樹上開滿了粉色的櫻花,像是美麗的雲霞。曉蝶站在櫻花樹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昂起頭在樹下旋轉,旋轉,粉色的花瓣像雪片似的落下,落在了她的頭上,身上。我忽然回憶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女孩,一身白衣勝雪,在月光下舞蹈。她嘟起小嘴告訴我:“咱們去扶桑吧,那是個很美的國家。”我走過去,抱住了她的腰,把臉埋進她月光銀的長髮裡,深深呼吸,櫻花的氣息。她轉過臉來,我的手指輕掠開她的長髮,她的眼睛閃閃發亮。我的嘴唇蝶翼般劃過她的額頭,睫毛,最後停在了柔軟的唇上。
旋轉,整個世界不停的旋轉。
僅有我們兩個人存在。
我想,我是愛上“這一個”她了。
她趴在我的耳畔輕聲告訴我:“天雲,帶我走好嗎?咱們去流浪。去那些像謎一樣的國家,我相信,那的花會比櫻花更美麗。聽說過矢車菊嗎?《海的女兒》裡說’它的顏色就像海最深最藍的地方,在海與天相接之處。’咱們去看矢車菊好嗎?”
於是,我帶她走了,我們去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