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王朋獨自在吉薩高原上吹著小風兒。高高的金字塔被月光鑲上了一道銀白的邊,別有一番韻味。
忽然,他看見一個人影在附近徘徊,竟然是法老王哈夫拉。
他們驚喜地互相招呼之後,年輕的哈夫拉仰望著距離兩大金字塔400米的一座天然石山,對王朋說:“傑迪大師,本王在想,把它雕刻成什麼樣子,才能向民眾彰顯帝王的權威呢?”
王朋想了想,還沒回答,哈夫拉的眼睛忽然盯著他的腳下,看得一動不動。
王朋有些奇怪,低頭一看,他的影子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顯現出了淡淡的雄獅身形……
“糟了,我忘記每到月圓之夜,影子會現出獅子的原形了!”
王朋冒汗呆立,那雄獅的影子也動了起來,顯示出他內心的慌亂。
哈夫拉卻以為,那雄獅的影子是用法術變化出來的,是給予他的某種提示……
法老細細思量,忽然大喜過望,連連對王朋說,“感謝大師指點!感謝大師指點!”
王朋滿腹納悶:我指點你什麼了?你是不是想多了……
但為了維持大師形象,他只是面含淺笑,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
哈夫拉在他面前走來走去,激動地說:“對,這座山應該雕成人面、獅身、鷹翼、牛尾的形象,將本王與朝陽之神哈馬西斯融為一體,成為王權與威嚴的象徵!”
啊咧?王朋一愣,原來獅身人面像的靈感來源於“我”嗎?哈夫拉醬,真佩服你的腦補能力啊!
“君上不愧是太陽之子,聰明睿智,一點就透!”王朋隨口說道。
法老千恩萬謝,滿意而去。
沒過多久,上百名工匠就在那座天然石山上叮叮噹噹地敲打起來。
於是,一座宏偉的獅身人面像誕生了:全長57米,高20米,除了獅爪由巨石砌成之外,全部是由整塊天然大岩石雕琢而成的。
它頭戴奈姆斯皇冠,扇狀的頭巾從耳側垂下,前額裝飾著庫伯拉聖蛇浮雕,下頜垂著長鬚,脖子上圍著項圈,鷹的羽毛布滿獅身,與兩河流域的獅鷲形象如出一轍。
只是它被裝飾得富麗堂皇,描金畫銀,身披紅、黃、孔雀藍等豔俗色彩,讓王朋有點受不了。
相比之下,金字塔下部是純白的石灰岩覆面(與兩河流域的塔廟一致),上部由黑金色的本本石壓頂,更為簡潔高雅。
看來,沙漠中昏黃滄桑的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並非它們的本來面貌,現代人欣賞的只是一種的“廢墟美學”而已。
無論如何,王朋還是很得意地在信中寫道:
“老越你好,我正站在北緯30度的吉薩金字塔前面。你看這宏偉的獅身人面像,多像我!”
(恩奇都:一股強烈的朋友圈既視感……)
歲月流逝,轉眼已是烏瑟卡夫建立的第五王朝時期。
拉神崇拜被推至頂峰,人們將太陽每天的西落與東昇看成復活與永生的不斷迴圈。此時的金字塔也成了太陽崇拜的標誌,超過了過往星神崇拜的意義。
根據傑迪提供的設計圖,新的太陽廟在阿布西爾建成了——長長的圍牆環抱著巨大的廣場,牆上雙面雕刻著繁複的宗教畫面;廣場中間是一座龐大的祭臺,其上矗立著直插雲霄的方尖碑。這種氣勢恢宏的太陽廟被稱為“拉的地平線”。
祭拜儀式在露天舉行,陽光普照大地,方尖碑作為太陽神力的化身接受著法老的禮拜。
此時依然“在世”的傑迪容貌不變、年齡成迷,被民眾奉為天人。要知道他被胡夫請出山的時候是110歲,現在已經換了6任法老了!
但他不承認太陽神廟是自己設計的,推說是身在天界的印和闐留下的設計稿,他只是負責轉達。
於是三千年間,古埃及大地上流行著這樣的傳說:
古王國時期,有一位智者名叫印和闐,他編撰了一本建造神廟的書,頗受眾神喜愛,於是被神帶上了天界。
但是,已入神界的印和闐希望自己的書能在人間發揮作用,所以將它扔下凡間。該書一直被珍藏在太陽神廟中,據說古埃及的神廟皆是參照這本書傳授的方法建造的。
早在胡夫時期,供奉印和闐的神廟就在各地重新出現,赫利奧波利斯的祭司集團再也打壓不住了。
隨著金字塔邁入黃金時代,印和闐在埃及正式封神,成為諸神林立的埃及神話中極少數成為神的人類(自封為神的法老從來沒有被人們真正承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