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賊,他曾經刺殺過十幾個大陸上赫赫有名的強者。其中不乏法師會的一些成員,與一般盜賊不同的是,中階以上盜賊有選擇任務的權利,也既是說他們可以自由接受或者拒絕被指派的任務。
而阿多西末通常是接一些其他人不敢接的任務,有選擇性的出擊,也就是說那些被他暗殺的人都是經過他精心挑選的。
至今為止,他還沒有失敗過。
這樣一個既大膽,而又刺殺技藝高超的人為什麼會來到塞達昂呢?在卡的記憶中,似乎並沒有什麼人值得他如此關注。
他把目光繼續下移,卻定格在了一個地方。
那是一個鮮紅的火漆,盜賊公會的細劍印章清晰分明。
皮卷在下方被巧妙得摺疊了起來,將其中的內容隱藏了。
唔,這還是一個限制情報,憑他的許可權還無法解讀,不過,他笑了笑,伸出手指毫不在意地將那裡的火漆挑開,將
了開來,直接閱讀起裡面的內容。
如果是盜賊分部會長在這裡,一定會一邊嘴唇哆嗦著,一邊用那根假手指指著他,然後破口大罵,最後想方設法的掩飾,因為他的把柄抓在卡手裡的實在太多了。
不出所料,這是一個刺殺任務,任務本身並沒有值得吸引人的地方,他只對被刺殺的人感興趣,他想知道,那是否是自己認識或者熟知的人。
咦?上面一個人名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倫迪特…蘭蒂斯頓。”
蘭蒂斯頓?他難得皺了下眉頭,這個家族……
他身體擺正了一下,將皮卷拉近了一點,繼續往下仔細看去,看著看著,他漸漸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
這個任務有很意思啊,因為想殺這個人的僱主並不止一個,但是盜賊公會之前並未引起重視,所以先前派出人的都失敗了。
但是這次,任務並非是由一般僱主提交到公會的,而是由如今盜賊公會在塞達昂的代表,參政官科萊斯提請的。
有意思,真的有很意思。
把前因後果讀了一遍,再結合他以前所掌握的資訊,卡立刻就把握到了科萊斯的微妙心理。他微微笑了笑,大眾化的臉上流露出了非同一般的光彩。
科萊斯,你還是太過著急了,只是,現在的塞達昂還是你表現的時候。
由於某種原因,他對這名化名為藍頓,其實是傳教師的人很有興趣。
他思索了一下,立刻將前幾個月的宗卷翻了出來,包括一些從各方面蒐集到的重要情報,很快,他就從那些線索中理出頭緒,找出了幾個關鍵點。
因為這位傳教師曾經是僱主要求的刺殺目標,所以包括這他何時到達塞達昂,何時出現在哪裡,又做了哪些事,上面都有簡單的記錄,只是在他往下面看得時候,卻愕然發現,其中有一段時間是空白的,那就是說毫無線索。
卡沉思了一下,他露出了幾分笑意。
他立刻著手將那段空白時間段裡塞達昂發生的較為重大的事件卷宗理了出來,其中也包括沼澤族的一些情報和記錄。
而有一件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嗯,那段日子,正是沼澤族競技城卡卡米萊暴亂的日子,作為盜賊公會的一員,他很清楚自由共助會是在盜賊公會的支援下組建起來的,目的是為了拖住沼澤族向人類世界進發的腳步,但是就在那段時間內共助會的副會長卻喪生了。
這兩者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呢?
雖然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是他總是隱隱覺得這其中總有一點牽扯。
懷疑只是懷疑,在沒有充足的情報下,不能最後下定論。
於是他暫時放棄了這條線索,將目光轉到了羅瀾先前到達塞達昂的行蹤上來。
但是除了寥寥幾句話的交待外,沒有更多有價值的東西。
他站了起來,在原地走了幾步,傳教師,那是莫沙教區的情報,自己這裡根本沒有。如果調檔的話,沒有分會長的許可權根本不可能。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將這份羊皮卷宗重新摺疊了起來。然後,他緊緊注視著那些碎裂的火漆,目光裡透出幾分奇異的光彩,漸漸的,原本散落在桌案上如同顆粒一般的火漆又開始慢慢融化,它們像濃厚的密油一樣緩慢蠕動,向羊皮捲上滾去,緊接著,與上面殘留的火漆慢慢融合到了一起,最終又還原成那公會簽章的樣子,這與之前撥開時一模一樣。
卡的臉色微微發白,掏出手絹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唉,真是吃力啊,以後這種天賦看來要少用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