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奢侈地派頭,讓羅瀾不禁懷疑西大陸教區的覆滅,是不是有此人的一份功勞。
拉斯特祭祀若有所覺地往羅瀾這裡看了過來,他指了指那壺飲露,炫耀道:“教牧大人。要不要喝上一口。就可是南海也不能品嚐得到的玉凝露,必須要在溼寒的環境下用處女地身體捂熱才能品嚐出最好地滋味,據傳,這種做法可是從東方伯恩特人那裡流傳過來的啊。”
羅瀾搖了搖頭,謝絕了這份邀請。
拉斯特祭祀說了聲可惜,又享受似的品嚐了一口。不一會兒。便傳出了心滿意足的鼾聲。
羅瀾靜靜看著那跳動的火燭,沉思了一會兒。慢慢閉上了眼睛。
一條藤蔓上,一隻甲殼魔蟲悄無聲息地向他接近,口器不住翕動,“哧”的一聲輕響,它被分成了兩瓣,希婕絲緩緩收回斬劍,走到不遠處一塊地乾燥岩石上坐下,默默注視著羅瀾,。
漫漫長夜很快過去,清晨地第一縷光線灑進了隧道,在薄霧中變得色彩斑斕。
作為一支侍奉神明的衛隊,聖堂劍士呢唄對睡眠和飲食時間有著嚴格地自我約束,一早便起身做這虔誠的祈禱,他們半跪著,用劍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閉著眼喃喃唸誦著聖騎士的信條,而牧師們則面向東方,一臉肅穆,都拿上一杯清水放在胸前,以示光輝神化身當年在人間佈道的艱辛。
傳說西大陸的教區仍然保留著數百年前堪稱強盛的教廷聖騎士的習俗和軍制,可笑的是,這些在光明教的發源地中部大陸上如今已經蹤跡難覓的傳統,卻反而被人指責成有悖正統。
在這樣莊嚴肅穆的氛圍下,身為光明神名義上的僕從,羅瀾也不得不帶領屬下裝模作樣一番,只是沒有人發現,這位尊敬的教牧大人念得其實禱詞有些似是而非……
法師都是無神論者,在一旁頗為的無聊中赫達米克重新施放了大氣映象,檢視昨天傍晚發現的那片谷地,才看了幾眼,他突然大聲,道:“快看。”
幸好這是禱告已經結束,否則他必定會引發聖堂劍士的怒火。
眾人紛紛聚攏過來,拉斯特抽了一口涼氣,失聲道:“地獄火牛?”
幾塊裸露的深紅巖石旁,一隻猙獰的巨獸正緩慢走動著,黝黑的犄角尖刺向前方,兩隻碩大鼻孔噴出絲絲的熱氣,多數地方佈滿了粗厚鱗甲的面板上,一層紅色的焰芒隱隱流動,脊背高高弓起,聳出一道力與美的弧線,它的四肢和壘起的肌肉就如是用鐵水澆鑄出來一般,在視覺上折射出代表強壯和堅硬的反光。
誰都知道一頭地獄火牛的實力,特別從它的體型來看,這已經是一隻成年地獄火牛。
羅瀾看著這似曾相識的生物,不禁勾起了他在丹尼斯導師那裡學習時那並不久遠的回憶。
一句句曾經的教誨和箴言從田流淌而過,再次沉澱出擲地有聲的迴響。
一幕幕的戰鬥畫面如浮光掠影般恍過眼前,重新煥發出那被遺忘的光亮。
頃刻間,他的神思前變得所未有的清晰和明朗,往昔的戰鬥經驗與那時還不甚理解的言語,終於在此刻互相印證,融合,碰撞,眼中漸漸泛起凌厲的光芒。
突然,地獄火牛不安的躁動了一下,似是發出了一聲低吼。
赫達米克猛得反應了過來,他一揮手,映象中的景物迅速拉高,從這個視角看去,只能看到下模模糊糊的小點,他擦了擦額頭上泌出的冷汗,道:“好險,好險。”
“怎麼了?”眾人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赫達米克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說道:“大氣映象所顯示的景物都在我的法域內,某些高階魔獸和法師卻能察覺到微妙的元素波動,從而找出我的藏身地點,除此之外,在被對其有威脅的強者注視下,也能激起它敏銳感官的反應,雖然我們這裡似乎並沒有這樣的高手,但是還是小心點為好,要知道這隻地獄火牛,距離我們可只有不到四百米的距離啊,萬一被它發現了……”
這時,羅瀾彷彿從長時間的靜默中甦醒了過來,他頭一仰,開口大笑道:“好!太好了!”
拉斯特祭祀古怪地看著他,心道難道這位教牧大人被突然其來的強大敵人驚嚇得失去理智了麼?
“朋友,我可看不出好在哪裡,我們將要面臨的恐怕又是一場苦戰。”亞歷山大面露苦笑,在見到了這隻高階深淵魔獸之後,恐怕所有人的心情都不會保持得那麼好。
“諸位,難道你們不覺得我們的征途即將達到終點了麼?”羅瀾緩緩轉過身來,此刻他的目光中是熠熠的神采,渾身充滿著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