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劍士才抹向自己的鬢角,攤開手掌一看,幾縷髮絲已經化作了焦炭。
一名身著暗金紅袍的中年法師在駭然的目光下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法杖,神情淡漠,不發一語。
這十幾枚火球不論是從速度,角度還是操控的技巧上來說。都已經臻至高階法師地水平。特別是兩枚互相撞擊地火球恰到好處地抵消了彼此的力量,使得屍首沒有摔落,穩穩地停在馬背上,至於之前那個突然來襲的火球,兩者間只要稍加比較就能看出,前者就如粗鄙的屠夫在揮舞菜刀,而後者則像刻畫一件做工精到的藝術品。
原本鬧哄哄的場面頓時為之一滯。
只是退下來的並非只有那幾名無頭貴族,還有他們的大隊侍從,眼見自己的主人被自己人所殺,惶恐中的他們頓覺腦子一亂。眼前地景象顯然超出了他的理解,腳下機械式地向前跑去,雙目一片茫然。
處在最前方的梅薇思美眸中乍然閃過一絲寒光,她輕輕揮了下手,火紅的臂甲如驟然吞吐的炎芒,一陣金屬切入骨肉的悶響灌入耳膜,再是一片咕咚的跌倒聲。所有地侍從仰天躺在了陣列的前方,用鮮血塗抹出了一溜死線。
他們的喉骨,氣管和血脈都被一劍斬斷,所有人的傷口整齊劃一,都停留在同一個位置上,從最柔軟的地方切入,再從最適合的地方收尾,就連噴出血液的時間都不差分毫。
一擊斃命整齊列在前方的重甲騎士都保持著雙手斬劍筆直豎起,位於眉心的姿勢,只是雪亮的劍刃上稍稍沾染了點點殷紅。顯得刺眼扎膚。
連同身下坐騎,他們如雕像般一動不動,幾乎密閉地金屬頭盔中只留出一絲隙縫,冰冷而絕情。
如果說剛才那名法師的不沾血腥的攻擊是殺人的藝術,那麼這才是真真正正地殺戮,直接,快捷,毫不拖泥帶水。
在這個過程中只出現了“斬”和“收”這兩個動作,簡潔明瞭地告訴諸人,原來通向死亡之門的路途是如此的簡單。
“褻瀆神明者。斬!”
“違抗諭令者,斬!”
“拋卻信條者,斬!”
鏗鏘冰冷的字元從梅薇思的嘴裡蹦出來,如錘子般一下一下敲打在諸人胸口,砸出激烈的震盪。一時間。多數人的目光中透出驚怖。個個噤若寒蟬,凜凜自畏。
這名平素話語不多地女騎士此刻展現出了驚人的強勢。姣好的面容肅然冷厲,兩眉中心充滿了煞氣,火焰狀的鎧甲在烈陽下綻放血色的流光。
寂然地場面中,羅瀾地目光稍稍掃視了一圈,從他的角度望去,左右兩翼和前方都是普通貴族和僱傭兵組成地佇列,而真正的精銳卻處在了陣中,再結合剛剛那名法師與騎士隊看似無關,卻隱有默契的配合,當即心頭恍然,撇嘴一笑。
幾名修士長這樣安排原來是別有用意,是為了震懾這些烏合之眾。
從一進入南風群嶼腹地後,由於沒有遇到過於強大敵人的抵擋,修士會的聲勢又極為浩大,驕縱和懈怠的情緒便慢慢滋生了出來,這就如毒蟲在噬咬根莖,表面上風光無限,暗裡卻隨時可能衰敗,此時再刮過狂風驟雨的話,便可能一朝崩潰。
對於如此局面,只能採取狠辣和決絕的手段,一劍斬下那顆毒瘤。
事實證明,這樣的手段直接而有效。
砍殺了幾名無關痛癢的貴族,震懾了所有參與屠龍的人,提醒他們這將是一場慘烈的征戰,在再最後說出不可違背的律令,一舉將來自大陸各方的修士會成員統攝為一體,這份佈置和手段,稱得上的相當高明。
羅瀾在這幾名修士長的面上逐一掃過,看著他們鎮定從容的臉龐,心裡再度提高了幾分警惕,看來他們的確個個都不是簡單角色啊,接下來要更加小心應付了。
暗暗點頭後,他又將注意力轉到了面前所發生的事情上來,剛才的那個火球是怎麼回事呢?望著遠處的石橋,他看不出任何端倪,不過,佛羅桑德斯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呢?他狐疑地在這個半精靈的臉上瞄去,後者現在臉上全然是幸災樂禍的表情,一副笑抽筋的樣子,這樣的表現,讓很多人憤然認定,這顯然只是個巧合而已。
竊竊私語聲從相隔不遠的法師學徒地佇列中傳了出來,顯然他們在討論適才遭受攻擊的緣由,羅瀾心中一動,他試圖使用盜賊的盜聽技巧,但是海水的浪濤和激流的風聲影響了聲音,到了耳邊已經模糊不清,就在此時,清晰的話語傳了耳中,他瞥了一眼站在後側的阿多西末,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由於靈魂的彼此聯絡,後者顯然發覺了主人的意圖,他的盜賊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