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隱隱有黑色道紋流轉,彷彿經絡一般橫生在秦雲的面板下,與血脈交錯融合,儼然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再看面色,殺戮子臉上殺氣凜然,這人以殺為道,嗜殺成性,身體的每一分都染過敵人的鮮血,每一個毛孔中都透出無盡的寒意,殺戮已經成為了他的本能,即使睡覺昏迷,乃至於死亡,他都會釋放出殺氣,凡欲接近他的人,都會被他的殺氣所傷,秦雲的殺戮與他一比,當真是小巫見了大巫,殺神之稱也名不符實,不如讓與殺戮子更為合適。
觀秦雲面色,此刻的他無喜無悲,眉心處一方火焰十字道痕烏光閃爍,火焰十字上又流轉這一圈白色的環形道痕,一黑一白,兩者緊密的扣在一起,不分彼此,難明你我。秦雲的這一絲淡然掛於臉上,好似無為子的無為之道,又好似敗雲煙的太上無情道,只有秦雲自己之下,他的道不為無為,不為太上無情道,只為唯我自在,天地自在,任我自在,臉色同,而大道不同,他的自在之道是自我,更是大我,願天下一切生靈大我共同自在,先天下萬物生靈自在而自在,方可自我自在,天地自在,任我自在。
這兩人截然不同,卻同時駕馭了一把殺戮之劍,腳下磐石松動,裂紋密佈,烙下一隻一寸深淺的腳印,秦雲手中緊握赤霄神劍,身影在月光下拔地而起,騰身在天空之上。眾人遙遙看去,都道好一個寶體,眼泛神光,太陰之練披肩,手擎寶劍,混沌之氣纏身,不為殺戮,故而殺戮,一身殺戮之氣盡斂,身影橫斜,如蛟龍觸動,猛虎歸山,朝殺戮子殺將過去。
高峰崩碎,峭壁斷仞,凡殺戮子所過之處,無一不是風沙茫茫,蒼生盡碎,有物如無物,殺氣四溢橫掃,蒼生樹木成片倒下,眾人又向他看去,只見他持練揮光,一身殺氣可彌天,舞沙弄風,滔滔寒意似三九天。這一刀,削得蒼山盡瘦,那一劍剮的遍地寒霜。
鏗鏘之音不斷,一座座山峰接二連三的崩塌下來,方圓萬里之內盡皆成了兩人的戰場。秦雲赤霄劍上混沌之氣堪堪擋住了殺戮子劍上的冤魂,瞅得時機,左手暗掐蘭花指,混沌化作繡花針,混沌細針彈出,無聲無響,如月光下一道髮絲,黑夜中一縷輕煙,細針出,直指殺戮子眉心,殺戮子神念亦是強大,窺得秦雲動作,心下大驚,抽身就待後退。
秦雲一擊出後,必有後招,哪裡會給他機會,赤霄劍刺破霄漢,緊跟而上,掏心刨肺,直抵胸口,凜冽的殺機在這一時刻一齊爆發,殺戮子只覺胸口處一片冰涼,似有寒霜冰雪抹在他**的身體上,來得個透心涼,冰徹底。
眾人看得一陣驚呼,秦雲這一招雙管齊下,大多數人未見混沌細針身形,不明所以,只道劍威厲害,少數人窺得玄機,知曉黑針歹毒,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殺戮子的眉心突地鑽出無數劍氣,秦雲見怪不怪,普通劍氣怎能傷他混沌細針,大道法則。
待劍氣與混沌細針相遇時,秦雲淡然的臉上還是出現了一絲波動,數到劍氣突出,將混沌細針斬成了數截,此刻他才知曉,這些劍氣乃是殺戮子凝聚而成,同秦雲一樣,將道理法則凝聚成形,秦雲的是細針,而他則是一道道劍氣,正是這些劍氣將他的殺招粉碎。
別人修道,在了覺前以悟得多種法則為尊,以前悟得多少,了覺之後就能掌握多少。殺戮子卻是不同,他擁有著一顆無人可比的殺戮之心,除卻殺戮之道外,竟然一點法則也未悟得,然而他在殺戮法則上的領悟已經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可以說就算是第一天才無為子在單一法則的領悟上也遠不及殺戮子對於殺戮之道的法則領悟,三千大道,萬千法則,他卻只取一法,可謂異類,也是殺戮子資質不行卻強大所在。
混沌細針斷裂,仍有數道殺氣反朝秦雲奔來,在空中飛舞的白色已被法則劍氣削斷一片,秦雲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計劃。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此刻,他也避無可避,索性義無返顧的向前衝去,可見那金身寶體向利劍,義無反顧顯戰意,不拼個你死我活怎干休。
“好膽。”殺戮子本欲嘲笑秦雲一招多使,讓他瞧出了破綻,將計就計,未想到秦雲如此之狠,情願拼著承受飛來的三道法則劍氣,也要與他拼上一拼,將他傷了再說。此刻殺戮子也退無可退,秦雲赤霄劍上的劍氣早已映得他胸口一片陰寒,疼痛欲裂。
秦雲的狠同樣激發了殺戮子的血性,手中殺戮之劍斜挑,一聲呼嘯響徹天空,又帶出三道法則劍氣,同時飛向秦雲的心,腰,腹,中其一或胸口碎裂,或斷成兩截,或丹田盡毀。三者齊傷,就算寶體也斷無生機可言。
面對直面飛來的六道法則劍氣,好如那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