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急?就非得半夜去?”
顧小念眼底的疑『惑』,並沒散去。
還是第一次見他半夜去公司的。
到底是要多重要,多著急的事情,才會急成這樣?
“嗯,很急。”現在已經快凌晨兩點了,卻還沒找到厲寶兒。
她避開了保鏢,不知道一個人跑去了哪裡。
夜晚的南城,並不大安全。
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大半夜的還在外面,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厲寶兒從小就被保護的很好,沒見識過人『性』險惡的一面。
真要遇到了什麼事情,連想辦法解決的能力都沒有。
厲南鋮不敢再下深想。
二叔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厲寶兒若出了事,這輩子,他都無法原諒自己。
他眉頭緊蹙,眼裡流『露』出一絲憂慮之『色』,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
壓抑住內心種種不安焦慮的情緒,他伸手『摸』『摸』她的頭,溫聲道:“現在時間還早,你繼續睡覺,我去公司看一下,等把事情處理好了就回來。”
“順利的話,應該能很快處理好,不順利的話,今晚就不回來了,不要等我,知道嗎?”
顧小念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垂了垂眼眸,輕輕嗯了一聲。
厲南鋮又在她頭上『揉』了一把:“那我走了。”
說完,轉身,步伐匆匆的離去。
顧小念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想了想,掀開被子下床。
憑著女人的直覺,她能感覺到,厲南鋮剛才跟她撒謊了。
他這麼匆匆忙忙的出門,根本就不可能是因為公司的事情。
看他剛才的表現,倒像是在擔心什麼。
顧小念這一覺,本來就睡的不安穩,才會這麼早就醒過來。
她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
是和厲寶兒有關的。
她夢到厲寶兒『自殺』了。
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微笑著走到她和厲南鋮面前,然後,當著他們的面,切開了她自己的手腕。
那一刀下去,將她的手腕切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大股鮮紅『色』的血『液』從傷口裡湧出來,滴在白『色』的地毯上,沒一會兒,就將半張地毯都染紅了。
厲寶兒卻還在笑。
唇角掛著甜美可人的微笑,將被鮮血染紅的手腕伸到他們面前,聲音很輕很輕的問:“現在,你們滿意了嗎?以後,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打擾你們恩愛了。”
說完,又微笑看向厲南鋮,柔聲道:“二哥,你瞧,這些血都是為你而流的。寶兒這麼喜歡你,你高不高興?”
失血過多,厲寶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
夢境中,顧小念驚恐的看著她身體裡的血『液』就從手腕上的那道口子裡不斷湧出來。
厲寶兒的臉,從蒼白轉為慘白,再從慘白變成半透明。
最後,她整個人都從她眼前消失了。
白『色』的地毯,卻被她的血全部染紅。
顧小念看著那張被鮮血浸溼的地毯,身體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冷到打了個哆嗦後,就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剛睜開眼,就聽到房間裡有動靜,然後發現厲南鋮準備外出。
想到那個夢……
身體裡又湧進一絲寒氣,禁不住又抖了兩下。
雖然受了一場驚嚇醒來後,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可她並沒有鬆了口氣的輕鬆感。
反而,隱隱擔憂起來。
厲寶兒那種從沒有受過任何委屈的小公主,極端起來,沒準真的會做出這種可怕的事情。
厲南鋮當眾打了她。
這對她來說,絕對是非常大的打擊。
顧小念越想,心裡越是不安,根本就沒辦再安安心心的去睡覺。
她很想知道,厲南鋮到底去幹什麼了?
有了心事,沒辦法繼續入睡,她披了件薄外套,從臥室裡走出去。
剛到走廊上,聽到樓下有人交談的聲音。
兩個聲音,都是她熟悉的。
一個是厲南鋮,一個是連嶽。
聽到連嶽的聲音,顧小念心裡更疑『惑』了,放輕腳步走到扶欄邊,低頭朝樓下看去。
大廳裡,厲南鋮一臉凝重的神情。
隔著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