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年紀都大了,身體也不大好,這段時間,他們四處奔波更是累出了一身的病。我身為他們唯一的兒子,不但沒有能力幫他們解決煩惱,還讓他們因為我受苦,我真的很愧疚。”
“只要厲總可以放過溫氏,讓我的父母不再繼續勞累奔波,你想拿我怎麼出氣,都可以。”
他將頭慢慢抬起來。
餘光瞄到顧小念一臉震驚的神『色』,他心口宛若被什麼狠狠刺了一下,痛的臉都白了起來。
她會怎麼看他?
看他這幅卑躬屈膝的低賤模樣,她一定覺得他很可悲吧,心裡會瞧不起他吧。
可這不是很正常嗎。
就連他自己,也瞧不上他現在這幅樣子。
何況她。
此時此刻,他卑躬屈膝,低聲下氣懇求的人,是她的老公。
對比他現在這幅狼狽難堪的樣子,坐在那裡的厲南鋮卻是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他是地上最不起眼的一抹塵土。
厲南鋮卻是站在高處的勝利者。
任誰,都知道該怎麼選擇。
現在的他,從頭到腳,都是可笑又可悲的。
這樣的他,還有什麼資格去擁有她?
所以的一切,不過是痴心妄想而已。
他臉『色』發白,忍住心痛的感覺,拳頭越攥越緊,緊到手指關節泛白。
艱難的將目光移開,不願意再看她。
看她和厲南鋮親密相依在一起時,自卑感忽然就從心裡冒了出來。
“厲總。”他聲音很沙啞,長時間沒休息好,嗓子都已經壞了,“求你放過厲氏。”
厲南鋮唇角噙著淡淡的笑,眼裡卻是一片冷意。
修長白皙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叩著,一下又一下,只冷笑看著他,沒說話。
溫子言又說:“只要你可以放過溫氏,你讓我去做任何事情,我都願意。”
“任何事情?”厲南鋮終於出聲了。
他不冷不熱,淡淡道:“如果,我要你的命呢。”
溫子言一怔。
顧小念也是愣了下,吃驚的看著他。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厲南鋮卻忽然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嗎?”
顧小念:“……”
她當然記得。
他要她不『插』手這件事。
可是,他真的要溫子言去死嗎?
如果他真的要這麼做,她沒辦法做到什麼都不管。
厲南鋮輕輕捏了下她的耳垂,撥出的溫熱氣息灑到她脖子上,嗓音低啞道:“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別管。”
他心裡有點吃味。
從溫子言邁入辦公室那一刻,她就在盯著他看了。
雖然他也知道,顧小念對溫子言已經沒有什麼男女之情了,看他也是因為他變化太大,太過驚訝而已,可他心裡還是會有那麼點介意。
一想到溫子言竟然還和她談過戀愛,他心裡就有點不舒服。
就溫子言這麼差勁的男人,配得上她嗎?
配和她談戀愛嗎?
談了就談了,還不知道好好珍惜,讓她的寶貝在他家受了不少委屈。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溫家人實在是可恨。
他們溫家的人,就沒一個是無辜的。
想讓他放過溫氏?
呵,不可能。
“可是……”顧小念咬了咬唇,壓低聲音說,“你不會真的讓他去死吧?”
厲南鋮輕哼一聲,話裡滿是醋意:“怎麼,你覺得我太惡毒了?不忍心了?”
顧小念:“……”
她一臉無語。
他這『亂』吃飛醋的壞『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八竿子也不應該吃的醋,他還能把話說的這麼酸。
她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換成任何一個人,包括唐安妮,你要她去死,我也是不贊同的。”
“只是說說。”厲南鋮怕她生氣,哄道,“又不會真的讓他去死,我是這麼壞的人嗎?其實,我和你一樣,心腸也是很軟的。”
顧小念:“……”
只怕對於他的同行來說,他不但是個壞人,而且還是個很壞很壞的人。
他對她,對天天,心腸倒是挺軟的。
至於對其他人……
暫時沒看出軟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