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蘭曾經也做過很多過分的事情。
每次，顧父都嚷著要離婚，最後，卻還是不了了之。
時間久了，顧小念對他這些話都產生免疫了。
覺得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蘇蘭離婚。
但這次，顧父好像是認真的。
“當然是真的。”顧父表情苦澀的說道，“那些年一直沒下定決心和她離，是覺得她也沒犯什麼大錯，跟我這麼多年也不容易。這次如果還不離，我還算個男人嗎？”
顧小念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她早就想讓顧父和蘇蘭離婚了。
所以對顧父這個決定，她是一百個支援的。
她說：“爸，如果你真的決定要和她離婚，其實不用等到你出院的。只要有相關證件，南鋮可以讓人去辦理好這件事。”
顧小念這麼說，其實還是在試探顧父。
想試試他是不是真的想離婚。
她也是聽了這麼多年“狼來了”，就不是那麼信任顧父了。
“那好。”顧父都沒猶豫過一下，點頭道，“就讓南鋮去辦這件事吧。我的證件就放在臥室裡的床頭櫃裡，你現在就讓人去拿。”
顧小念倒是驚訝了下。
這次，顧父是動真格了？
看來，蘇蘭是真的傷透了他的心了。
“好，我現在就讓人去拿。”
難得顧父想明白，顧小念也想早點把這件事辦好，說完，就給厲南鋮打了個電話過去，讓他找人去辦這件事。
她和厲南鋮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後，想了想，又對顧父說道：“爸，如果要辦理離婚的話，會涉及到婚內財產的問題。南鋮的意思是等蒐集好蘇蘭出軌的證據後，再正式起訴離婚。”
“這樣，可以讓蘇蘭淨身出戶。”
就不知道，顧父忍不忍心這麼做了。
顧小念還是很害怕他念著舊情的。
畢竟，蘇蘭和顧父幾十年夫妻。
可這次，顧父卻是真的想明白了。
他眼裡，沒有半點猶豫：“那就聽南鋮的，這件事，就麻煩他了。如果能讓蘇蘭淨身出戶，再好不過。”
經歷了被戴綠帽子，而且女兒都是幫別人養的雙重打擊後，顧父對蘇蘭，只有恨。
恨到一分錢都不想分給蘇蘭。
他必須讓蘇蘭淨身出戶。
再別想從他這裡撈到任何好處。
“那……顧恩恩呢？”顧小念猶豫了下，“還要繼續給她治療嗎？”
顧父冷冷道：“她不是我顧家的人，我為什麼還要為她『操』心？要不要繼續治療，這是蘇蘭的事情。我給他們白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私下裡，不知道被他們嘲笑過多少次，我不想再當冤大頭了。”
顧小念明白他的意思了。
她點點頭：“我知道了。”
“小念，你會不會覺得爸很無情？”顧父忽然問道。
“怎麼會。”顧小念是瞭解顧父的，他對蘇蘭可能是沒任何感情了，但對顧恩恩，多多少少或許還有一點感情在的，畢竟他以前也是很寵顧恩恩的。
而且說起來，顧恩恩在這件事情上也是無辜的。
她並不知道她的親生父親另有其人。
顧父這是想要狠下心丟開手不管了，卻又有點猶豫。
“任何一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何況顧恩恩的情況並不好，醫生給她治療了那麼久，也沒什麼起『色』。繼續治療的話，也沒什麼用。”
“恩恩她……真的沒希望治好嗎？”顧父輕輕嘆了口氣。
“我有問過醫生，醫生說她腦部神經損傷的很嚴重，想要治癒，希望很渺茫。
顧父又嘆了口氣：“這件事，你看著辦吧。如果蘇蘭不肯接手……”
“那就將顧恩恩送回精神病醫院。”顧小念說，“她現在這個情況，必須有人監護。送回醫院，也能繼續得到治療。能不能恢復正常，就看她運氣了。”
顧父猶豫片刻，點了點頭。
*
顧小念又陪了顧父一會兒，等他再次睡過去後，才離開了病房。
“岳父睡了？”
厲南鋮斜倚在走廊上的牆壁上，見她出來，邁開一雙大長腿朝她走了過去。
“嗯，剛睡。”
顧小念走到他身邊，厲南鋮抓著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裡：“你們都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