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來了,只不過……
白英華一開門,正如他所想,大片的屍體躺在地上,看穿著顯然都是一些大內的高手,偶有幾個還喘氣的,已然成不了氣候了,再看看周圍,俱是煙塵四起,火蛇正狂,有些殺手從房上滑了下來,顯然是死了。
白英華感到有目光朝自己射來,他便躲也不躲,將目光迎了上去。
赫然是刑部侍郎紀明律。
只是那一雙眼睛,即使在這陽光烈火之中,也是寒冷如冰,充滿了肅殺之意。
白英華仍是拿出一幅笑臉,道:“紀大人,你好,我特的來迎接你了。”
在紀明律那冰冷冰冷的目光中,又摻進了憤怒與失意之色,使這雙眼睛看起來很奇怪,甚至感到有些變形。
突然,紀明律仰天大笑起來,只是這笑聲有了一絲悲慘,聽者無不心動。
“老夫錯了,老夫錯了……”紀明律反覆重複著這兩句,很多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白英華笑道:“紀大人何出此言呢?”
紀明律道:“老夫太小看你與冥王了,自以為幫助查清二十年前那起肉丘案,你們便會相安無事。可是,對於你們這無顧無忌,又大有能量之人,要想報仇,還何需別人插手,還何需等到今日?所以老夫錯了,老夫的確是錯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一,在場的人無不感覺就像是透著骨髓灌進了一股寒風:“所以我相信,你今日已經坦然面對去死了。”
聽到這話,紀明律的身體也是一震,舉目尋去,已見白英華身前多出一人,這是何時出現的,自己怎麼沒有看清呢?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般。
那人不是冥王又是何人?
只不過白英華的面容卻是一緊。
只見冥王一臉冷漠如霜,雙手背在其後,往前一站,無形當中,眾人紛紛感到一塊巨石壓在心頭之上。
紀明律點了點頭,臉上一片漠然之色,如同死灰一般道:“冥王果然高深莫測,看你年紀輕輕,卻在這天都城裡生活得逍遙自在,官府江湖都是既恨你又怕你,當真是不可小看於你。你要報仇,也可理解。你要殺老夫,也有理由,可是你為何要傷及這些無故百姓呢?”
冥王冷笑一聲道:“他們死了也就死了,他們死了又不會痛到我一分一毫,傷及他們又能怎樣呢?”
紀明律不禁又是一愣,聽了這番話,當真是是驚世駭俗,世間居然有如此心如刀石之人?半晌,又慘然道:“老夫錯了,老夫又錯了。”
白英華仍是笑問道:“紀大人又錯在何方了?”
紀明律慘然道:“老夫不應顧及自己一點私念,後悔當初在皇上面前沒有力保趙天城將軍。我侄兒死,死得只是他一人;趙將軍亡,卻亡了整個天朝。”
冥王點頭道:“你終於明白了這一點,可惜太晚了。”
“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韋侯爺會參與其中來,而朱龍槍為什麼會落到了你的手上?”
“哈哈哈,紀明律,你在官場上馳騁多年,難道還不明白‘有錢可使鬼推磨’的道理嗎?”
紀明律一呆,隨既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枉老夫白活一生,今日死不足惜,本以為勝券在握,到頭來卻是反噬。看來冥王為了讓趙將軍死,也破費了不少吧?”
冥王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道:“與整座天朝的江山相比,破費再多,也是值得的。”
紀明律面色大變,似乎又恢復了當大人的尊嚴,一字一聲道:“你要謀反?”
冥王冷冷道:“是要這個罪惡的天朝覆滅。”
紀明律全身一哆嗦:“可你不要忘了,我泱泱大國,人才濟濟,既使趙將軍被你陷害致死,仍會有大量青年才俊會踴躍而出,護國保家的。”
冥王冷笑道:“有才幹的,沒有武功。有武功的,不會有才幹。既有武功又有才幹的,卻沒有神兵護體,既使他什麼都有了,難道我不會殺了他嗎?”
紀明律同樣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趙將軍,卻費了這許多波折,借他人之手來完成?”
“話說回來,我還真有些顧及這朱龍槍的威力,我若與趙天成正面動手,恐怕我討不到什麼好處去。但這趙天成這蠢貨,你們那昏君讓他去死,他一定會不折不扣地去死,不會有絲毫的反抗,這樣對我豈不是很安全嗎?而且朱龍槍如今在我的手裡了,我還有什麼好顧及的?”
紀明律點頭道:“原來如此,計劃周詳,心思縝密,老夫卻因一點私念終釀成大錯而敗於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