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我們家那隻一向以自生自滅作為生存原則的貓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大概是在外面沒找到吃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我的腿,咪咪的叫。
然後我也開始覺得餓,今天從在齋藤那裡吃了那碗粥之後還什麼都沒吃呢。於是挾起我家的大花貓,跑到廚房去弄東西吃。
管他到底什麼意思,吃飯皇帝大,其它一切都可以先丟到一邊去。
正文 第十九章 奇怪的夢
19.奇怪的夢
很不安穩的睡了一覺起來,頭越發的重了。
我找出支體溫計來自己量了下體溫,有三十八度多,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穿睡衣在門口呆得太久了,吹了風,感冒又加重了。
看來是要去趟醫院才行了。
於是我穿好衣服,正要出門,就看到老媽剛剛從外面開啟門,一臉疲憊,看來是加了通宵。我站在玄關,叫了她一聲,打算等她進來再出去。
“咦,你怎麼在家裡?沒去上學麼?”她一面換鞋,一面問。
“嗯,稍微有點感冒。”
我話剛落音,她只換了一隻鞋便跑過來,伸手撫上我的額頭,“啊,燙成這樣,去看醫生了麼?”
“正要去。”
於是老媽把脫了的那隻鞋又穿上,“唔,走吧。”
我怔了一下,她已走到門外,回過頭來叫,“桀,快一點。”
她這是要陪我去麼?我幾步趕上去,“老媽你回去睡覺吧,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不要廢話。”她伸手過來牽住我,微微皺了眉,“我是你媽媽呀。”
我又怔了一下,然後被她拖去醫院。
我躺在病床上打點滴的時候,老媽坐在旁邊陪我,事實上沒過多久她就伏在床沿上睡著了。
不到這種時候,我居然沒有機會仔細的打量自己的母親,這實在是件很悲哀的事情,她鬢角已零星有了幾絲灰白的發,眼角也微微有了些皺紋,我看著她,一時間無數的念頭從心底湧上來,胸口堵得難受,忍不住便呻吟出聲。
老媽突然驚醒,有些慌亂的,歉意的看著我,切切的問,“怎麼了?很難受麼?抱歉,我……”
我死命搖頭,但不知為什麼,眼睛就溼潤了。
看來感冒果然是教人變得脆弱和傷感的病症。
老媽連忙伸手來擦我的眼淚,“桀,哪裡痛麼?我去叫醫生。”
我伸手拖住她,輕輕道,“媽,你抱著我好不好?
她怔了一下,眼睛裡慢慢有一層氤氳浮上來,也沒有再說話,躺到我身邊,緊緊的抱住我。
我移動了一下身子,蹭進她懷裡,窩成最舒服的姿勢。一面抬起眼來看著媽媽,微笑,“媽媽,我現在才來找你撒嬌,是不是太遲了一點?”
她抱著我的手又緊了緊,柔聲道:“當然不。你們啊,永遠都是媽媽最重要的寶貝。”
於是我便枕在這個不知闊別多少年的懷抱裡沈沈睡去,如嬰兒般酣甜。
從醫院出來時,烈日當頭,都九月底了,秋老虎還是賴著沒走。我微微皺了眉,抬起手來擋了擋,老媽則看了一下表,驚叫了一聲,“呀,都快一點了。”
我側過眼,“老媽你有急事?”
“嗯,約了兩點半去一個作者家裡的。”
“還有一個半小時多呀,吃過飯再去也來得及吧?”
老媽皺著眉,“他們家住在郊區啊,很遠的。而且據說飯島先生是很嚴謹的人,不知道……”
“等一下。”我嚇了一跳,打斷老媽,“飯島?你說的作者該不是飯島伶吧?筆名蝸牛的那個?”
她點頭,也嚇了一跳的樣子,“正是,桀你看過他寫的東西?”
“可是,可是——”我怔住,我上次見到飯島律的時候,他分明跟我差不多大的樣子,他外公應該早就死了吧?“他不是去世了麼?”
“是啊,我約的是他的女婿啊,聽說他這些年一直在整理先生的作品,我想找他談談出個紀念合集什麼的。”
整理岳父的遺作?那隻細眉細眼的大胃王妖怪,或者說那個表情猥瑣的弱智中年?老媽打算找他談出書的問題?我覺得自己的眼角在抽筋。
老媽顯然沒有覺察到我的表情有什麼不對,問了句,“不過桀你怎麼會知道飯島先生的事?你不是一向不看鬼故事的麼?”
但是《百鬼夜行抄》例外呀。我打著哈哈,“啊,那個,上次在同學家裡見到他女兒和外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