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把風的神荼,十萬火急的叫聲再次傳來,並用力地敲了敲門板。
“你們兩個究竟好了沒有?”還拖,再拖下去巡守的天將就快到啦!
一道含怨的目光,由下往上射向已經快跳腳的神荼,感覺背脊發涼的神荼,有點抱歉地往下一瞄,發覺被鬱壘五花大綁坐在地上,嘴裡還塞了團破布的月老,正恨恨地瞪著他。
他連忙雙手合十地拜託,“月老月老,冤有頭債有主,你可千萬不要怨我啊,我真的又是被牽連的……”都怪那個打死都不肯回神界的藏冬不陪鬱壘來,所以害得他再次淪為共犯。
此時在屋內再三確定已經將紅繩接好的鬱壘,甚是滿意地拍拍兩手。
“可以了。”大功告成。
“那咱們走吧。”不想讓神荼太可憐,急著想走的鳳舞,忙拉著他走向門邊。
“等等。”鬱壘卻扯住她,將她拉至屋內深處的一張小桌上。
她不解地瞧著桌上厚厚的本子,“這是什麼?”
“姻緣簿。”他在裡頭翻找著,在找到鳳舞的姻緣後,不客氣地取來桌上的筆墨。
“慢。”趕在他下筆前,她一手按下他。“你想竄改?”私牽了紅繩不夠,他還想繼續犯下另一樁神規?
“不成嗎?”神規早就犯到數都數不清的鬱壘,不以為然地挑挑眉。
她嘆息地問:“想改成幾年?”算了,頂多他們往後四處躲著找他們算帳的天將神差就是了。
該改成幾年才好呢?
鬱壘託著下巴想了一會,勾引地看向她,“就改成……永無盡期?”
“好主意。”勻淨美麗的笑靨,靜靜浮現在她的玉容上。
當再也等不下去的神荼衝進來,拉了他們兩個就往外跑,抱著鳳舞一塊騎著伴月飛向人間的鬱壘,在浮雲飄掠過他的髮梢時,他看見了底下人間的西邊,正烽煙處處四起。
他皺了皺眉,但,當他想到還有更多比他這個只愛自己不愛盡責的神與人,更想為神界、為人間效力時,他的眉心又疏散開來。
也罷,每個眾生都有自個兒該站立的角落,不屬於他的,還是別管太多的好。
第九章
“你又來做什麼?”方開啟門迎客,就很想把門甩上的藏冬,頂著被人欠過債的臉,惡聲惡氣地招呼著來客。
對他一貫迎客方式早已不痛不癢的鬱壘,面無表情地將手中的卷軸拎至他的面前。
“謝禮。”要不是鳳舞執意要來道謝,他才懶得再過來一趟。
“難得你會有良心……”遲疑了很久才把手伸出去,收了禮的藏冬,一臉狐疑地看著手中卷軸。鬱壘扳扳兩掌,不滿地瞪著他的臉,“這是什麼意思?”
“沒見著我臉上把懷疑這兩字寫得這麼清楚嗎?”藏冬也沒跟他客氣,一個勁地拎著卷軸直瞧,遲遲就是不把它開啟來。
就在藏冬猶豫著要不要開啟這份謝禮時,鳳舞的小臉自鬱壘的身後冒出來。
“那是我畫的。”連收個禮都要斟酌一下,看來他和鬱壘的交情真的不是很好。
“哎呀,這怎麼好意思呢?”藏冬臉上隨即風雲變色,笑逐顏開地挽著她的手入內。“雪大,別光站在外頭挨冷,快點進來彆著涼了。”
鬱壘微笑地一掌按上藏冬的肩,使勁捏按後,受痛的藏冬,才不甘不願地放開挽著佳人的手。藏冬咕咕噥噥地在嘴邊低唸了一會,拿著卷軸來到廳裡,拉開上頭的結穗,自桌邊的這頭將畫攤展開來。
定眼一看,是條躍然紙上的青龍,頭長崢嶸兩角,五爪探珠,騰雲駕霧中,鱗發毛須,都似在風中拂拂曳動。
“為何此畫無眼?”覽遍畫作後,藏冬注意到這條青龍兩目空白,他好奇地回首看向面有難色的鳳舞。
“因為,添上了後就會……”也不知該怎麼解釋的鳳舞,乾乾地笑著,雙手在身側狀似翅膀地拍了拍。
“我明白了。”看了她的反應,再看向她身旁的鬱壘,聰穎的藏冬即刻會意過來,笑意盈然地收起畫作。“我這就去把它掛上。”這下糟了,她畫得這麼傳神,而鬱壘又喜歡多事,沒事就弄個神來一筆的話,只怕往後人間將會出現許多怪東西。
在牆上掛好了畫後,藏冬邊在爐炕上熱上一壺水。
“現下你們有什麼打算?”
“目前我們是想先歸隱山林,以躲過那些四處巡守的天將。”鬱壘邊嗅著茶罐裡的茶葉邊皺眉,“待風波定了後,再做其它打算。”葉質這麼差,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