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梵谷居然愣愣的問道:“‘鳶尾花’?那是什麼?我從來沒有畫過!”
“那您身邊有什麼畫?像‘向日葵’或者‘迦賽醫生像’?”楊俊飛不甘心的問。
“這些畫我都放在黃色小屋裡,離這兒太遠了!所以……請您跟我來。”梵谷離開櫃檯,帶著楊俊飛走進展覽館。
這個不大而且簡樸的地方,現在就像打了一場大仗般,到處都是滿地狼藉。
梵谷從門後的地毯下,拉出一幅畫說道:“現在就只剩下這一幅了。是我看到情形不太好時偷偷藏起來的。我叫它‘紅色葡萄園’。”
楊俊飛饒有興趣的審視著,這幅用藍布碎花布包起來的畫。
手法看來是梵谷慣用的深遠空間感,而且用紅色來描繪葡萄樹,很具表現性。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問道:“為什麼你要把阿爾農婦,畫成布列塔尼亞地方的裝扮呢?”
梵谷讚賞的哈哈笑道:“你不覺得這樣更能襯托出這些婦女的勤勞嗎?”轉過頭,他驚奇的發現那個一直和自己說話的年輕人,和自己的畫竟然都不見了。
“我的畫被偷了!”梵谷快速衝出門,搜尋著楊俊飛的身影。
可是他看到的只有萬籟俱寂的夜,和繁華的街道上來去匆匆的人影。
文森?梵谷沮喪的向回家的路走去,這一天實在發生太多事情了,真有種累的感覺!不過他一向都是個樂觀而又熱情如火的人。不久後他就笑起來,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哈,沒有想到居然會有人偷我的畫。看來我漸漸已經有一些出名了吧。我的畫應該也有些價值了……至少有被偷的價值!”
他喃喃自語道:“努力!這幅畫……嗯!就當是被賣出去的第一幅吧!”
唉……史學家和那些文森?梵谷狂熱的畫迷們,恐怕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的是,那幅極有紀念意義的畫——“紅色葡萄園”的買方,並沒有花四百法郎……
有個傢伙在夢裡,將他們認為是梵谷生前唯一賣出的作品,沒有花一個子兒的拿走了。
不過更不會有人想到的是,“紅色葡萄園”的買方並沒有發大財,因為他此刻正漂浮在黑暗的、有些粘稠的虛空中。
楊俊飛努力的令自己保持在冷靜狀態,雖然他很驚訝,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到了這種地方。
四周沒有任何光線,同時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就算是在極靜狀態下,必然能聽到的心跳似乎也停止了!
但自己還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它的跳動……但是卻聽不見!
為什麼?是因為沒有傳播空氣的介質嗎?那麼現在自己正呼吸著的又是什麼?抑或是自己已沒有呼吸了,而一切都只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竄入腦子裡,楊俊飛幾乎要瘋掉了。
突然一陣驚天徹地的巨響卷席過來,他向極後方望去,頓時全身像有電流透過似的呆在當場。
極遠處,印入眼簾的是一幕令他這輩子也難以忘記的景象。
只見這個看似無限大的空間,在遠處被猛地一分為二。
裂縫在不斷的增大著,像一張巨大的、KB的令人撕心裂肺的大口,它將身旁的空間、身旁的黑暗無情的碾碎,它轟鳴著向自己鯨吞而來,但楊俊飛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逼近,絲毫想不出任何逃脫的辦法。
這種討厭的感覺是那麼的令人絕望……
楊俊飛大聲吼叫著抒發著自己的恐懼,他甚至閉上了眼睛!但是這個龐然巨獸似乎並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危害。無盡的黑暗閃過,奇景又出現了。
他依然飄浮在空中。
不過這卻是實實在在的天空!陣陣風吹拂過臉頰,他不禁往下望去。
黃沙正滿天飛颳著,一碧如洗但又略顯淒涼的天空裡,炎熱的可以將鮮肉烤熟的烈日,瘋狂的升起在偏東方的遠處。
沙雲密佈,令視野也模糊不清起來。
楊俊飛隱隱的可以看到,沙漠裡散亂的傲立著一些淺黃色的聳起物。仔細的打量後,他驚奇的發現,那些竟然是隻有撒哈拉才有的胡夫金字塔……這裡,是埃及?
他突然不明白自己作的這個莫名其妙的夢,到底有什麼意義了……
努力想了一會兒,楊俊飛啞然失笑,自己居然想去了解自己無聊時作的夢,這樣的舉動本身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夢如果真的存在意義的話,那就不是夢了。
既然明知道是夢,那就盡情欣賞好了,雖然這個夢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