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雷光帶著無邊威勢直射而前,空氣中的遊離分子遭受電解,剎時一股臭雞蛋般的硫磺味充斥開來。
似乎感覺受到威脅,半空朱雀又再一聲長鳴,彎曲幾乎蓋住整個身體的巨大火翼微微一曲,跟著揮揚開來。霎時間就如虛空爆發一座火山,赤紅的火光滾滾傾瀉,突然光焰中分而破,一隻大得幾乎覆蓋整座村子上空的朱雀虛影猛撲而出,揮動翅膀間向雷光迎了過去。
轟!一紅一白兩股力量對撞一起,霎時間火力電勁便如兩股激洩的山洪轟然對沖,濺起的衝擊水波般呈環形向四方激盪,沿途一切都在火電兩力交織的狂飆中崩塌粉碎。由外看去,殘破的村寨中心好像有顆原子彈爆炸,升騰的煙塵直達半空,無形的震波似乎連大地也要掀翻,所有人都立足不穩栽倒在地。
遭受餘威波及尚且如此,首當其衝的張烈和老者所受反震更不得了。感覺就如一座火車迎面撞來,張烈身不由己間人已被拋離半空。
這時兩者高下終於立判,在一兩個法術的較量上老者尚能與張烈一拼,但此時本身素質的差別卻再無法掩飾。張烈只是被反震拋飛,本身並未受傷,老者卻兩腕盡折,胸前衣衫在反震直接的衝擊下破開一個焦黑的大洞,口鼻鮮血狂噴,人被強行彈飛狠狠撞在石碑之上,身受重傷。
肆虐的狂飈終於散去,整個村寨都已成為廢墟,就連外圍的密林也齊唰唰倒下大片林木。震懾於這一擊的威勢,一時間雙方都不由自主停了手。
以手肘撐地,老者咳著血慢慢站起,沉重的傷勢讓他幾乎無法站穩,每一次呼吸都如破掉的風箱般費勁,雪白的鬍鬚已被鮮血染得通紅。
“村長!”幾名村民見狀趕緊跑上將他扶著,對張烈怒目而視。
“別輕舉妄動,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可惜楚暮他們外出採藥未歸,否則哪容這幫妖孽如此猖狂。”老者喘息著道。
環眼一掃,張烈再次道:“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如果不想全部死在這裡,還是讓開吧。”
“住嘴!老夫縱然神形俱滅,也絕不會向妖孽妥協。”老者嗔目大喝,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點點鮮血遍灑腳下。
“何必呢,你連自己在守護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又何苦為此枉送性命?縱然你不怕死,難道連他們也要不明不白死在這裡嗎?”張烈指著殘存的村民道。
“那又如何?祖輩留此物在村中,就必定有其守護的價值。老夫縱然不知它究竟為何物,但現在知道不能交於你們這些妖孽手中,就已足夠了。你可以問問這裡所有人,有哪一個是怕死的?”老者傲然答道。
“對,祖先留下之物,就算死我們也要守護到最後!”“村長,你放心,這裡沒一個是孬種!”“我不知道那碑裡有什麼,也不想知道,但如果有妖怪來搶,我就絕不會讓他們奪了去!”“這些妖怪來搶的必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取走出去為禍世人。”……
一時間眾村民紛紛出言應和,村子上空迴盪著他們慷慨激昂的聲音。
“哼,這幫人莫非瘋了不成?難道他們真想為一個連自己也不知道的東西死在這裡?”輕飄飄躍至張烈身邊,秋泓不解的冷哼道。
張烈搖了搖頭:“不,他們沒瘋,相反這些人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我不是說過嗎,大多數人都貪生怕死,但有一些人卻能因為任何在我們看來匪夷所思的原因將生死置之度外,現在我們面對的就是這樣的人。”
“難以理解…”煉魂也緩緩走到兩人身邊。
“是啊,人類的確是我們不能理解的生物。但正是因為這些我們不能理解的東西,他們才能在數千年裡始終把我們壓在腳下。”張烈感嘆道。
他的心裡卻浮現出當日在梵蒂岡,那群明知必死也要留下來斷後的普通非人族。誰說這種情操只有人才有,在某些時候,我們不是很相似嗎?那為何又總是…
甩甩頭,張烈揮去這不合時宜的念頭。深深看了群情激昂的眾人一眼,他緩緩道:“那好,既然你們心中已有所依持,我就會用相應的行動回報各位。”
這不啻已等於是開戰宣言,話音一落雙方立刻進入戒備狀態。讓張烈等又是不解又是歎服的是,儘管知道再打下去必死無疑,但在場村民無一露出畏懼之色,那種同仇敵愾視死如歸的決心不自覺間就形成一股很大的壓力。
就在這一觸即發的關頭,眾人腳下的地面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就如這時發生了地震。特別是石碑周圍,搖晃得最為猛烈。
“是他們!剛才的爆炸一定已讓他們驚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