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麻煩的地方就是兩鬼的穿著。秋泓的貼身軟袍還好,煉魂那副打扮簡直就像出土文物,絕對無法見人。因此在到達第一個城市之前,張烈就找來兩套男女衣服,要他們依著衣服的式樣將法相稍作變化。
哪知女人始終是女人,就算變了鬼也沒差別。秋泓不知從哪兒撿來本時尚雜誌,看了後對自己法相上的衣服大為厭惡,非要一身雜誌上推薦的香奈爾時裝,而且讓張烈哭笑不得的是,她不要法相變化的,還非要一套真正的衣服!
之後就成了張烈和秋泓兩個人間的戰爭,一路上張烈幾乎用盡一切辦法才沒讓她殺死每一個路過的女人,然後去搶她們身上被自己看上的衣物,簡直比當日梵蒂岡一戰還要累。然而事情終於還是在昆明發生了。
到達昆明那晚,秋泓趁夜色偷偷溜到市中心最大的購物商場內,用半分鐘殺死所有保安。然後一個人悠哉遊哉的在女裝部逛了一夜,總算搞了身和雜誌裡的模特一模一樣的衣服,直到第二天張烈趕來才把她強行拉走。而這起商場保安集體變了乾屍的慘劇也成為昆明市當年最大的奇案,這家倒黴的商場則在兩個月後因沒有一個顧客上門而關門大吉。
事後不止昆明市民,就連張烈也嚇得不輕。要知像秋泓這樣幾百年都呆在踞幽山內的鬼魂根本就是無法無天,他絲毫不懷疑當晚若是在營業時間去,秋泓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光所有的店員和顧客。
就這樣,一路上經過無數次讓張烈心驚膽戰的大小事件,就在他後悔根本不應該把這兩個傢伙帶出來的時候,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趴在坡頂的樹叢間仔細觀察一陣,張烈低聲道:“現在不知對方虛實,我們等晚上再偷偷進去,一旦把人救出就立刻離開,知道了麼?”
嘻嘻一笑,秋泓突的長身而起:“哎喲,不就是幾個人嘛,何必搞得緊張兮兮的。我這就和煉魂殺進去,還不是隨手搞定的事。”
張烈大感吃驚,但還沒來得及勸阻,秋泓長聲一笑,人已翩若驚鴻般往坡下投去。
山寨門前,兩名年輕村民正有說有笑的拉著一頭牯牛向外走去,挽到膝上的土布褲子沾滿泥點,爽朗的臉上笑容燦爛,似乎正要下地幹活。
眼前一花,一個穿著他們從沒見過,但卻非常好看的衣服的漂亮女人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望著她們膩笑不止。
秋泓的豔光讓兩個年輕村民一時忘記追究這裡怎麼會突然多了個女人,男性的本能讓他們不由自主吞著口水,只懂目光呆滯的看著她。
似是對自己的魅力大感滿意,秋泓膩聲一笑,用濃得化不開的甜膩嗓音款款道:“你們好啊。”
“啊,你、你好。”一個俊朗的年輕人愣了一下,總算反應過來。
“他們關在這兒嗎?”秋泓嫣然一笑。
被秋泓一雙剪水秋瞳在臉上一掃,兩男都覺失魂落魄。但秋泓的話卻讓他們大為不解:“誰?關在這兒?”
“我再問一次,他們關在這兒嗎?”秋泓還是笑眯眯的模樣。
雖然摸不著頭腦,但兩人卻沒絲毫警惕,畢竟這樣一個弱不禁風的嬌滴美人,怎麼可能會有傷害?
一個村民淳樸的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你是旅遊者嗎?迷路了吧?”
“原來不肯答呢,我自己進去找好了。”秋泓幽怨的橫了他們一眼,跟著玉手輕拂,在兩人臉上微微一掃。
兩村民只覺一陣香風拂來,跟著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在自己臉上一抹,他們還沒來得及為這突然“豔福”神魂顛倒,臉上已帶著受用的笑容直挺挺栽倒。
“阿福,你們在和誰講話…”一名端著簸箕的婦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走來正要詢問,突見兩個村民僵硬倒地。
幾在剎那,兩人的膚色已泛上一層死屍般的青灰,僵硬的身體就如石板。愣了一下,那婦女隨即尖叫起來。
“什麼事?”“怎麼了?”聽聞尖叫,許動村民從各處探出頭來。
行過婦人身邊時,也不見秋泓有什麼動作,那婦人的尖叫已嘎然而止,如之前兩人般直挺挺倒地。跟著在眾村民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已發出一聲長笑,飄身而起向人群最集中的地方投去。
見秋泓動手,煉魂也沉聲不語的站起,就地一躍,化作道虛影往下投去。
和簡仙面面相覷,張烈苦笑道:“他們比我還要膽大包天。”
簡仙也笑道:“不過他們確實有這麼狂的資本,還不快去,若是今天被他們小瞧,以後再要合作就不是那麼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