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裡的人,除了進城購買些必備的生活用品,平常跟外界交流極少……少爺您從未來過此地,竟然知道胡家村的名字,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夏展鴻聽到此處,心中已經完全明瞭!他微微頷首,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嘆息道:“坐下說話吧,小玲!”
小玲兩個字從夏展鴻嘴裡說出,艾宓雙眼陡然圓睜。雖然她心中早就猜到,但此刻親耳聽見,仍是感覺心跳猛地加速。
“噗通!”艾宓一下跪在夏展鴻身前,急聲問道:“少爺,您見過我爹!他現在到底在哪?是否安好?”
“哎!”猶豫了半晌,夏展鴻再次嘆息一聲,伸手把地上的艾宓扶到了椅上,沉聲道:“你爹他已經……”
艾宓坐在椅上,整個人都愣在那裡,僵滯的目光直視前方,低聲喃喃:“果然是這樣!難怪爹一年未來看我……那時我還在埋怨他……果然是這樣……嗚嗚~”
輕輕抬起雙手,抱住自己的後腦,艾宓把整個腦袋都埋在了胸前,哽咽著哭出聲來。
夏展鴻靜靜看著身體不停輕輕抽搐的艾宓,沒有去出言勸阻,若是壓在心中的傷痛不釋放出來,弄不好就是一場大病,影響修為都有可能。這一刻,他甚至希望艾宓能夠放聲嚎啕才好。
過了許久,艾宓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的嬌容上,卻是一股殺意凜然。
“少爺!我爹是怎麼死的?”艾宓聲音低沉,嗓音略帶嘶啞。
對艾宓的這種語氣,夏展鴻並未在意,輕聲說道:“還記得城中盜匪的事嗎……”
夏展鴻將自己潛入張府,躲入水塘,進入水牢……一直講到水牢中人身死。最後,他說道:“艾宓,你爹讓我告訴你,說他這個當爹的,對不起你!”
“嗚嗚~”聽到父親給自己的留言,艾宓死死捂著自己的嘴,淚水再一次從眼中滑落。
又過了許久,艾宓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輕聲說道:“少爺,既然我爹已經把他的秘密告訴你,我也沒有什麼異議!不過,我爹讓你照顧我的事情……”
夏展鴻抬手打斷了艾宓,肅然說道:“你不要妄想去找王天凌報仇,那只是自尋死路而已……王天凌不但是你的仇人,同樣也是我的敵人,你若是信我,就留在我身邊,將來跟隨我一同打上紫陽宗!”
艾宓看著一臉嚴肅的夏展鴻,沉吟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
夏展鴻見艾宓答應,輕輕笑了笑,問道:“你一直留在胡家村中,怎麼又會成為了奴隸?”
“往常我爹三五月,最多半年就會來看我一次!可上次卻是整整一年未曾露面。我心中想念,就偷偷跑出來,想到林水城看看有沒有我爹的訊息。可走到半路,碰到了那個胖子……我當時才剛剛十五,又從未與外界接觸,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後來在一個偏僻的地方,他突然出手,將我制住!”艾宓說著,眼中流露出恨恨之色。
夏展鴻蹙了蹙眉,疑惑道:“奇怪了,他就算將你制住,也不可能把你變作奴隸身份吧!”
艾宓解釋道:“我的奴隸身份,是他找林水城的一個軍官弄的!他們說我是七十二路總旗派來的奸細,讓我按下手印承認。還說,若是不承認,就…就侵犯我!”
“官匪勾結!”夏展鴻冷哼一聲,不由想起了晚上那個胖子的背影。
緩緩站起身,夏展鴻輕聲說道:“艾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讓語冰把你的奴隸契約銷燬,然後咱們一起去胡家村!”
艾宓站起身,說道:“少爺放心。那枚鑰匙我藏在了房梁之上,應該不會有人發現……我先回去了!”
房門輕輕關閉,夏展鴻走到床邊,自語說道:“原來艾宓就是小玲……”揮手間,一股勁風熄了燭火。
轉天一早,夏展鴻從妹妹那裡要來了奴隸契約,親手交給了艾宓。隨後,跟夏承宗和常姨打了個招呼,囑咐他們小心,便出了客棧,直奔城門。
寂靜的山林中,夏展鴻跟在艾宓身後一路飛馳。出城門已經兩個鍾時,卻是仍未趕到胡家村。
行進中,艾宓頓住身形,揮手抹去額頭上晶瑩的汗珠,指著前方一片極為茂密的林木說道:“少爺!從這裡繼續向前,再翻過兩個山峰就到了!”
夏展鴻輕輕點頭,順著艾宓手指的方向抬眼看去,感嘆道:“這胡家村的位置真是夠隱秘的,若非你指明瞭,誰能想到從如此茂密的山林裡尋找道路……真不知道這個村子為何要建在如此偏僻的地方!”
艾宓搖了搖頭,說道:“我當年好奇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