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方兄已經中了毒,說出秘密只是時間問題,這一戰,你們已經勝了。”
羅雷道:“那又怎樣呢?”
白雲飛道:“一個人在沒有了外憂的情況下,自然就會產生內患,我在想,兩個人分贓,總比三個人分贓的好,因為至少分得多。”
他頓了頓,笑道:“江湖自古以來的法則就是這樣,勝利就會產生戰果,戰果就會產生懷疑,懷疑就會產生內訌,內訌就會產生陰謀,陰謀產生背叛,所以我一點也不奇怪你要殺他。”
羅雷一雙眼睛陰沉沉的盯著他,道:“你這個人真是太聰明瞭,留你在世上絕對是個禍害,我不會像之前對付你的那些人一樣,心軟只會害死自己,所以……”
說完,他緩緩的抬起了手,槍慢慢的對準了白雲飛的腦袋。
看來他也覺得白雲飛知道得太多,他絕不能讓白雲飛活著。
白雲飛仍然在笑,笑得愉快極了。
“笑著死也是一種福氣。”羅雷冷笑著,手指已扣在扳機上。
方烈頓時覺得呼吸都為之一窒。
“砰”的一聲,槍又響了。
但這一槍卻沒有讓任何人倒下去。
因為這一槍打歪了,槍是朝天開火的。
之所以朝天開火,那是因為一把利劍洞穿了他的手腕。
這把劍快得驚人,它在羅雷開火的一瞬間刺進他的手腕以至於槍響了而準心卻歪了,這種時機和力道的把握,簡直令人生畏。
方烈徹底看呆了。
這些變化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
羅雷口口聲聲要殺白雲飛,但在扣動扳機的時候卻突然轉身一槍向身後的魯哈開火,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那本是西門家的黑衣僕人突然出手,軟刃劍電光火石之間刺進了他的手腕。
“撲通”一聲,羅雷跪在了地上。
魯哈面無表情的走了上來,慢慢的揀起了地上的槍,然後面無表情的把槍口對準了羅雷的腦袋……
“砰”的一聲。
方烈嚇了一跳。
羅雷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子彈就從他額頭正中心射進去,他徹底躺下了,一股殷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誰也想不到魯哈殺起人來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種冷酷就連方烈都感到一陣顫慄。
“我就知道這人會突然倒戈的。”魯哈淡淡的說道,“你們一定很奇怪,為什麼他會死。”
白雲飛嘆了口氣:“是很奇怪,這一次連我都覺得奇怪。”
他把目光落向黑衣人:“閣下好幾次與我交手,也沒有表現出這麼厲害的劍法;還有,閣下明明就是西門家的僕人,為什麼不但害死西門老爺子,而且還要幫魯哈殺羅雷呢?”
黑衣人站到那黑衣騎士身邊,也不回答他。
魯哈道:“那是因為飛鳥擇良木而憩,智人選明君而事。”
“明君?”白雲飛怔住,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也算明君?”
魯哈依舊面無表情,他根本就不理會白雲飛的嘲笑,他只是看著地上羅雷的屍體和西門飛的骨架沉思著道:“其實他們剛才說得都有道理。”
白雲飛道:“什麼地方有道理?”
魯哈道:“絕世劇毒也好,奇門機關也罷,其實都是歪門邪道,這些東西永遠不是主流,無論江湖還是廟堂,它們永遠為主流所不容納,也永遠成不了氣候。”
白雲飛和方烈都把他看著,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一個什麼樣的意思。
魯哈忽然嘆了口氣,喃喃道:“其實戰爭之成敗,絕不是簡單的實力高下之爭,而是關於謀略的運用、智慧的較量、精神上的變化、軍力的積累、甚至還關係天數氣運的博弈,臺前幕後,戰場上下,多少波譎雲詭,多少風雲變幻。”
他似在感嘆,又似在沉思,這反而令白雲飛兩人說不出話來。
魯哈道:“連你們東勝自古以來就流傳著一句話,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方烈還是不懂,但白雲飛卻懂了。
他一直都覺得魯哈是個了不起而近乎可怕的人,但他沒想到魯哈居然懂得不少。
魯哈道:“以機關之術鑲嵌骷髏、以骷髏軍隊攜帶火藥與落葉軍隊同歸於盡,再以骷髏士兵攜帶劇毒傳播瘟疫,這確是好計策,它也確實遠勝拭君篡位,因為拭君篡位它走的是捷徑,走捷徑者不過是投機取巧,換來的江山不會安穩。”
白雲飛驚訝的看著他。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