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殺了我啊”奈莉希絲白皙的臉頰上不知不覺間掛滿了淚水,女孩沒有發現她的聲音甚至因為激動而變得有些走音。
微微猶豫了下,我霍地伸出手去,想要摟住女孩不斷聳動的肩頭,女孩卻突然撲進了我的懷中放聲大哭起來,不知所措的我伸出的手尷尬地懸在了空中,不知該不該收回還是順勢摟住那無數貴族青年夢寐以求的柳腰,左手卻毫不猶豫地在空中比劃姿勢,默誦著“風之屏障”的咒語佈下靜音結界,免得女孩的哭泣吵醒了其他人。當然,我更害怕的是,那些聽到奈莉希絲哭聲的“百合”們因為心中的女神哭泣的原因將我直接定義為“仇敵”。
不知是否是因為壓抑了太久的緣故,女孩在我懷中的哭泣竟似有“滔滔不絕”之勢,攬著女孩的腰,我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一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一邊暗自苦笑,若是現在有人“醒”過來看見了我和女孩的這幅模樣那就真的用盡郎瑪的積雪也無法洗清了。
知道此刻任何的安慰也無法起到應有的效果,我一邊輕輕地拍著女孩的背,一邊握住了她的手,試著輸了點真氣進去平復她此刻激盪的心情,真氣甫一入體,兩人的身軀同時劇震,女孩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抬起頭來神色複雜地望了我一眼,飛快地離開了我的胸膛,卻意外地沒有拒絕我的懷抱,垂下螓首,倚在我的肩頭,幽幽地嘆了口氣。
我被震驚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全然不知該作何反應,等我的意識重新恢復清醒的時候,卻發現女孩正痴痴地望著我,帶著一絲莫名的神色,我霍地明白了她眼中的無奈,微微一笑,卻發覺口中苦澀,什麼也說不出來,下意識地想要鬆開攬著女孩的手,卻被她飛快地按住了。
我苦澀地望著她,卻見她露出了微笑,點點淚珠未斂,幸福,卻是苦澀,我張了張嘴,尚未開口,我的唇被女孩修長的玉指輕輕壓上,“只有今夜,不要放開我,好嗎?”
沒有回答,我緊了緊擁著女孩的手,卻霍地想起了莉絲的微笑,那帶著淚的笑靨,看起來,為何如此相像?
沉默,兩個人都安靜地享受著此刻相擁的溫暖,良久,女孩幽幽地嘆了口氣,卻被我打斷了她的敘述,凝視著女孩疑惑的雙眸,就彷彿面對著莉絲,霍地感到一陣莫名的心痛,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微微一笑,說道:“不要說了,好嗎?”
女孩微微一怔,旋即露出了溫柔的微笑,卻倔強地柔聲道:“不,讓我說完,好嗎?”
“好。”我點了點頭,沒有再拒絕。
“在祖父的呵護下,我漸漸地長大,但是我卻一天比一天安靜,一天比一天孤寂,我感覺到寂寞,卻不願開啟自己的心扉,父親的恨讓我害怕,更讓我對‘人’感到恐懼,除了服侍我的侍女之外我幾乎不願見其他的人,但是我仍然感到寂寞。
“歌舞便是我的朋友,我喜歡聽流水的聲音,因為那是水的歌唱,我也喜歡風,因為它總是溫柔地在我耳邊輕輕地彈奏著動人的旋律,我喜歡上布提亞,在第一次來到布提亞之後我便深深地愛著她,從那以後我便總是跑到那裡去,我跟著花兒歌唱,跟著蝴蝶飛舞,我喜歡那種自由的歡笑,所以我愛上歌舞。
“祖父大人對我很好,在發現了我喜歡歌舞之後請來了許多的老師指導我,但是我總是很快就學會了,讓那些老師們覺得很尷尬,然後一邊稱讚著我是天才一邊接過祖父的酬勞。我討厭他們虛假的恭維,我喜歡自由的跳,自由的唱,那是風兒傳給我的舞蹈,那是大自然母親賜予我的歌喉。
“然後我被送上了舞臺,祖父大人說,要讓我的歌舞傳遍雪舞,我不懂,但是我不願違背祖父大人的意願,我登上舞臺,我贏得了光輝,贏得了榮耀,有很多人說喜歡我,祖父大人找了許多人保護我,但是我不喜歡,一點都不喜歡。我可以逃,但我不能逃,這是我欠祖父大人的,所以我只是耍耍性子離開那些說要保護我的人的視線一個人待著,然後乖乖地回來,因為我不能。”
女孩靈動的雙眼望著我,雙眸中一片溫柔,我輕輕地撫著女孩的背脊,即便隔著衣服我仍能感覺到女孩肌膚的戰慄,望著遠處的天空,我突然明白了女孩突然述說過去的原因,但是我卻沒有了責怪她的心情。
“我不記得我原本的名子是什麼,我在坎布地雅甦醒過來的時候忘卻了一切,我的手中只有我的劍,我的腦海中只有‘雪舞’、‘雲’這幾個有限的詞彙,這便是我現在名子的由來。
“我不知道我的過去在哪裡,也不知道過去的我是什麼人,但是我想忘記了過去而生活也不可能,不是我不願,而是我無法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