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莉希絲的追隨者嗎?心中苦笑,雖然適才新月已經跟我說過,但真的遇上後我才真實地感受到女孩的影響力。只是,這樣子的一個女孩有必要讓我來保護嗎?她又真的需要我的保護嗎?
我霍地感覺到些許好笑,我是來當保護者的還是來當看守者的?旋又想起海席亞菲的抱怨,我繼續苦笑,看來還是後者的可能性多一點。再看看面前那兩個互相冷嘲熱諷的傢伙,我霍地覺得,也許真的有保護的必要也說不定。
“我恨感謝你的‘及時’出現阻止了我的愚行,但是對於你竟能如此‘恰當’的出現我心有疑慮,不知納迪爾你能不能為愚笨的我作出一個完美的解釋呢?”格慕羅犀利的詞鋒如利劍般直指納迪爾,初時對我身份的震撼過了此刻恢復了冷靜的他開始顯示出他應有的實力。
納迪爾悠然地品嚐著“朝陽”,發出一聲歡喜的讚賞,這才若無其事地淡淡應道:“哦?對於自己的對手,理應給以應有的關注,我這麼做,不對麼?”
對於納迪爾的悠閒又或者說坦白,格慕羅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抹凌厲,卻聽他緊接著道:“是嗎?對雪舞殿下的失禮我自己都清楚那後果,我所奇怪的是,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解救’我這個本應是你對手的人?”
納迪爾轉了轉手中的杯子,那白皙修長的手指彷彿閃爍著熒光,如同他那深邃如夜空的雙眼一般充滿著詭異的吸引力,他霍地展顏一笑,絢爛之下竟讓人感覺到無比誠懇,“原因麼?正如你所說的,我們是對手,並不是敵人,我們所有的爭執基源於我們對奈莉希絲小姐相同的仰慕之心。對女神的崇慕並不能責怪你我,正如吟遊詩人對依莉娜的吟哦不能責怪她本身的美麗。
“沒錯,我們是對手,基於這一切最根本的原因又或者我們個性上的先天烙痕,也許我們一輩子也無法成為朋友。也許幾十年後我仍厭惡你,但我同樣無法否認,正因為互為對手,所以我不願意自己的對手因為其它不相干的原因而輸了他原本的戰鬥。”
納迪爾定定地看著格慕羅,年青人臉色平靜,嘴角卻溢位了一絲相知的微笑,他平靜的雙目迎上納迪爾,之前濃郁的敵意消退了大半,更隱隱流露出一絲欣賞和惺惺相惜。
微微頓了頓,納迪爾霍地搖頭苦笑道:“不過,事實上,最大的原因卻是我不希望奈莉希絲小姐因為你的事情而感到傷心難過。”說著,又微皺著眉頭瞥了雙目驟亮的格慕羅一眼,接著道:“當然,我指的是作為一個認識的朋友而感到傷心而已。”
格慕羅顯然已經聽不見其它了,他的臉孔因為興奮而綻放著紅光,所以他也就沒聽到納迪爾接下去的那句話以及他望向我的那道凌厲目光,“不過也許,已經沒必要了”
沒必要了?指的自然不會是我的“寬宏大量”,適才和奈莉希絲那在外人看來絕對是親暱得曖昧的一幕肯定同樣也落在納迪爾的眼中了。所謂的“沒必要了”顯然是暗指奈莉希絲此刻已無暇去為格慕羅這個“外人”而傷心了吧。
他這是試探?還是宣戰?心中微微苦笑,臉上卻不露分毫,只是淡淡的微笑,對於他那看似挑釁的試探,我輕輕地避了開去。
我突然發現自己正在改變,也許這種改變並不明顯,少到甚至我自己稍不留意便會將之忽略,但的確在改變著,並不是不明顯,而是那似乎本就是屬於我身體中又或者早已鐫刻在我記憶深處正漸漸復甦的本能而被我所忽略呢?本就是熟悉的,又怎麼會發現呢?若不是改變,而是想起呢?誰又會注意自己本身所習慣了的東西呢?至少我沒有,至少當時,我沒有。
回到納布斯家的時候,我仍在思索著今天的“偶遇”,無論是不需懷疑的納迪爾還是看似衝動的格慕羅,都讓我下意識地感到警惕。
奈莉希絲的魅力看來比我想象的大啊,我苦笑搖頭,卻全然忘記了那個讓我嘆氣的女孩此刻就近在咫尺,而且正瞪大了雙目緊盯著我,眼神中,呃,很不客氣。難道我適才的問題讓她很難回答嗎?
“和平帶給人們繁榮,而戰場卻讓某些人驟然‘暴富’,即便他們是踩在別人的血淚之上,十年,哦,現在應該是十一年前的‘天怒’之後,幾年的大陸動亂留下的除了無數的孤兒寡母,還有因此而‘暴富’的那些人們,或者成名,或者斂財,或者掌權,而因此而一舉躍居成為大陸上舉足輕重人物的。西西里亞,正是其中最有名的家族之一。”
奈莉希絲那名聞雪舞的嗓音輕柔響起,女孩蹙著的秀眉卻讓我不自覺地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虛,雖然我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