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閣下。那個少年就住在那邊山腳,那長長的管子叫笛,是他常用的樂器,用嘴吹的,聲音清脆,可好聽啦。就是他不常用。”
迎賓使假意瞪了那侍衛一眼,一邊在心裡盤算著回去給這個幫自己解了圍的侍衛一點甜頭,一邊笑道:“下人無狀,驚擾閣下了。閣下既然如此有興趣,不如待我將那少年喚來?”
洛麗塔沉吟了下,搖了搖頭,說道:“罷了,正事要緊。”
迎賓使臉上露出欽佩之色,心裡不停腹誹正事要緊還停下來幹嘛?一邊讓開身子當先領路而去。隊伍同時恢復行走,洛麗塔下意識的一回頭,卻發現那少年正看過來,滿臉好奇。
莫名的,她突然心中一動,也向著他輕輕的笑了笑。笑靨綻放,風華絕代,少年一下子看呆了眼,只一晃,精靈的隊伍便離開了森林,只剩下少年痴痴的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一臉呆相。
昔日佈雷明珠,今日百合帝宮內,已過中年的百合王和洛麗塔已不是第一次相見,甚至還有過多次交手或並肩作戰的經驗。說來神奇,但在這黑暗三十年裡,這般今日對手明天盟友的日子倒是一點也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件。便是佛爾利斯此生最大的對手血王博羅·愛普也曾一起並肩戰鬥多次。
“咳。”洛麗塔清咳了聲,打破了沉默,“陛下,多餘的廢話我不再重複,女王讓我轉告你,恭喜你。”
佛爾利斯笑了笑,微微搖頭:“女王陛下還是如此直接。”
洛麗塔不以為然也沒有多少敬意的回答:“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我倒是很理解她的想法。”
佛爾利斯笑笑,對於倆女關係一清二楚的他倒是並無疑惑。作為最先被那個人轉化為死亡騎士的兩人,希芙女王和洛麗塔之間的奇異關係本就不是什麼正常考慮的東西。
洛麗塔抬起頭,滿臉認真的問道:“說起來,我記得曾聽過這麼一句傳言。據說在你少年時,意維坦女王本就要栽培你,甚至有意將君思公主嫁予你,你卻拒絕了榮華富貴。為什麼後來卻又反悔出來?別和我說為了什麼百姓蒼生的鬼話,你知道我不信這個的。而且我也不信這是你的理由。”
佛爾利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沉默,風吹過兩人身邊,殿門前的楓又紅了。
“有人曾告訴我,每個人都在心裡經營一份小小的幸福,為了守護什麼,我們一定會失去什麼。我的手很小,握不住太多的東西。這裡是她的家,是她發誓要守護的地方,而我發誓要守護她。原因,就是這麼簡單。”
洛麗塔輕笑一聲:“倒真像是你的回答。”美目一轉,她又笑了,“那麼那位公主殿下呢?”
佛爾利斯沉默著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
洛麗塔微微一怔,突然又想起城外那個少年,想起面前男人曾經追尋的痕跡,她遲疑了下,低低問道:“你找到他了嗎?”
佛爾利斯臉色平靜:“沒有。從那時候開始,我再也沒有聽過他的訊息,二十年前起更是一丁點痕跡都找不到了。不知是死是活,但是,我想他一定活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裡吧。”
你就沒想過利用君思公主找到他?這話洛麗塔沒有問,佛爾利斯更不用回答。她想了想,卻是問道:“你不恨他?”
佛爾利斯反問:“我若恨他,該有多少人來恨我?”
“果然,當了皇帝后心態也好了許多呢。”
佛爾利斯沉默片刻,輕輕說道:“恨又如何,她又活不過來了。”
洛麗塔輕輕嘆息一聲,卻不知是在感嘆面前男子,還是在為那風華絕代的君思公主而感傷。即便她父親有毀天滅地之能,在這事上怕是也無法給她任何幫助吧?更何況,即便君思公主即便知道也不見得會想聯絡他吧?新月女王和他之間終於沒有再在一起的機會了,雖是性格使然,卻也令人扼腕。也無怪每次只要有人提起他,君思公主便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了。卻不知這一段孽緣,最後又會如何?
精靈特使的會面在無人旁聽的老朋友見面狀態下結束了,今日的佛爾利斯·西西里亞已不是當日僅僅一軍統帥而已,登基大典前他要忙的事情也是很多。例行會面後,該打的招呼都打了,洛麗塔自然不會再去煩他,除了在這座人族新都逛逛之外,倒一下子清閒下來。人一閒下來便會胡思亂想,這幾天來,她倒是有大半時間泡在新的音樂之森那邊,連帶著隨侍精靈也跟著往那跑,人類精靈的音樂交流倒是意外的變得頻繁起來。但是她一直想見的那個少年卻是再也沒有出現過,問起其他常駐的吟遊詩人,倒是得知那少年也是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