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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突然冷了下來,外面響起的廝殺聲和沉悶的砍殺聲正不斷接近,蘭斯已然清楚今日之事自己所犯下的錯誤。長公主和雲豈是易與之輩?雲又怎麼可能這麼大意這麼容易就讓他們給騙了出去?嘴角發澀,蘭斯明白,眼前的是一個早已布好的陷阱,就等著自己等人往裡面跳。長公主回來後隻字不提辰彷彿完全忘記了這個人,但是她心底顯然從來不曾忘記那天大恥辱!
長公主淡淡微笑,對蘭斯的一言不發卻沒有勃然大怒,隨手捋了捋額前髮絲,聲音卻越發輕柔:“不願答嗎?也罷,我也不勉強你。不過從他執掌第二軍團時我便看見你跟在他身邊了,當年的一切你也都看在眼裡,這麼多年了,我有句話一直想問問你,你說,我對他,可有半分不好?”
蘭斯抿著嘴,沒有回答。
長公主也不著惱,淡淡的眼神從蘭斯身上飄過,一一掃過昔日站在另一個男人身後的玄衣鐵騎們。本是理直氣壯咬牙切齒的鋼鐵男兒們對上那貌似故作淡然的剪水雙瞳悽悽切切的模樣,莫名的火氣卻去了三分,下意識地別開了自己的腦袋。蘭斯不答,長公主也不追問,神思渺渺彷彿又回到當日看著那人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樣,卻聽那聲音幽幽淡淡的輕輕響起:“他是魔族天才,他有他的驕傲,他有他的尊嚴,陛下賜婚他眉也不皺就推了,娶那下賤的混血女婢為妻,多少人讚歎一聲,有情有義。我呢?在他眼裡我算什麼?他可曾替我想過一想?他可曾想過他如此絕情做法,多少人在背後笑我辱我,他又可曾在意?”
蘭斯沉默,當年這事他並不贊成,但辰的決定他又怎麼能反對?他雖然同樣深恨長公主,只是要他昧著良心說違心之言卻是不願,他只能嘆息一聲:“當年辰帥所做或有不妥,但他對我族又豈是無功?長公主殿下您為了一己之私竟然請動陛下將辰帥侮為我族叛逆,更親率第一軍精銳萬里追殺,您、您···”
長公主卻笑了,笑容如冰:“你以為我做得夠了?該收手了?”蘭斯不語,來個預設。長公主眼神突冷,脈脈溫情瞬間不見,蘭斯更感心寒,外面廝殺聲更響,屋內卻是一片死寂,只有長公主幽幽的聲音慢慢響起:“你怎麼知道夠了?你以為他對我做的只有這些嗎?你以為他犯下的罪孽只有這些嗎?你以為我做了這些就已經夠了嗎?不,當然不!”
蘭斯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換了個人似的長公主,雍容華貴盡皆不見,那種咬牙切齒的怨毒眼神看起來就像是被激怒了的毒蛇一般陰狠而毒辣。
“他毀了我,我就毀了他。他以為放我一命就可以抵消他做過的一切嗎?他以為躲得遠遠的就可以逃得了嗎?嘿嘿,哈哈哈哈!辰!你在那邊看著吧,我現在動不了你,但也不會太久了,我們很快就會再見了。”長公主又哭又笑,狀似瘋癲,蘭斯的心卻只不斷往下沉去,他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念頭,但他清楚長公主這麼大方地任眾人看到她這番模樣,顯然並不準備放過這屋中的任何一人了。而當她講迴心中欲言之時,便是眾人身死之時!
既然計劃早已被她看透,一切都已落入她指掌,遲早要死不如趁她手下尚未到來趁勢反戈一擊,或許還能換得幾許生機。心思打定,幾個暗號發出,蘭斯便要動手。
“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收點利息。”長公主冷冷一眼掃過蘭斯手心,時機拿捏正是他出手前瞬間。蘭斯心中一涼,方知長公主竟是精進如斯,生死盡在她掌心!
心中愈驚,愈發確定此行難免,蘭斯猛地橫下心來,拋下一切,怒吼著撲了上來,手中長劍一展,魔氣盡數催進長劍之中,轉瞬間大叢黑炎已然躥出劍尖,將整柄劍包裹得一絲不露。蘭斯身後黑衣騎士們早得他暗號,呼聲中默契的撲將上來,一人一劍從各個角度或劈或斬或突或刺,竟是將前後左右上下八方所有死角盡數堵死!
長公主低低一笑,深紫長劍驀然一顫,竟然分身雙劍,仔細看去才知不過是劍的高速來回。面對蘭斯眾人撲將上來的圍殺之勢不躲不閃,長公主手卻不停,一劍化為雙劍,雙劍化為四劍,長公主的身形也跟著轉了起來,越轉越快,劍也越舞越快,到後來已全然看不見劍和人的區別。而這時蘭斯的劍已經到了,他的全身裹在黑炎之中,就彷彿是地獄的魔神,臉上肌肉全然扭曲了,顯然這一劍已凝聚了他全身之力,拼死也要拉上長公主陪葬!再看其他黑衣騎士也盡皆如此!
眼見長公主似乎已經身陷死局,青一眾女的心懸到頂點,卻突然看見一點紫芒自漆黑劍幕中驟然大亮,叮鈴叮鈴劍點之聲不絕於耳,那一叢白色身影身周竟現出一朵深紫黑蓮,伴隨著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