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調節好情緒,他搖搖頭輕笑道:“就算是被神殿視為大敵的雪舞雲,只要運用得好也可以變成手中的棋子,更何況他們只不過是一群沒了牙的喪家犬。”
莫名的,一陣惡寒泛起,凱因茲下意識地緊了緊衣襟,旋即發現是錯覺,他頓了頓,眼睛看著前方,遙遙相對的西邊,那一座黑色的神殿被黑暗籠罩著,就像是擇人而噬的魔獸。凱因茲冷笑:“四年前意維坦王,索唯親王,利布坦、甘達爾、辛迪拉這些個赫赫有名的權者恐怕根本沒想過竟然會有人這麼瘋狂把他們給一鍋燴了吧?哼!她們一手遮天雷霆霹靂地將整個意維坦奪到了手裡想要去做什麼,難道我會不知道嗎?既然動了手就該滅情絕義,該殺的統統殺掉,斬草除根一個不留!偏偏心軟放過了他們,哼,該是你們自食其果的時候了。這群被趕出了權力中心趕出了貴族高層的人,這些年來受盡了新興貴族的打壓!如果能恨他們要恨誰?你等著好好領教吧這群貪狼的怒火吧奈莉希絲!”
樓下傳來輕輕的腳步聲,影子退後一步將身影完全斂去,凱因茲耳旁傳來了等待已久的話語:“大人,北方的客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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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冠上明珠垂蓋著,掩去女王的神情,安琪兒跪伏在面前稟告著謠言的劇烈變化,內容的恐怖連這個數年來已然成為新月女王最信任的心腹之人也感到恐懼,額頭冷汗更是控制不住潺潺直下。
她口中所說的字字都是牽涉至皇位爭奪這類皇室密辛,雖然只是轉述,雖然謠言中所指只是奈莉希絲,但誰不知道奈莉希絲小姐和新月女王形如一人!她怎麼能不恐懼?
四年前水神殿刺殺事件幾乎將意維坦整個權力高層一掃而空,計劃之精準佈局之瘋狂出手之狠辣傷亡之慘烈,無一不顯示出這是早已籌謀多時的惡毒計劃和主謀的瘋狂險惡。意圖要一舉讓意維坦陷入癱瘓,就如同十年前的雪舞帝國一般。
世人無不為這件事的幕後黑手恐懼震驚,所有人都相信這是一個強大到甚至可以對抗國家的組織。無數的情報組織因循而動,然而,四年過去了,在本月之前,從沒有人發現過幕後黑手的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而現在,就在幾天前,原本還平靜的佈雷卻突然像被倒入一鍋沸水般瞬間沸騰起來。利布坦、辛迪拉、甘達爾等等在四年前的“貴族災難”後便默默無聞銷聲匿跡的昔日貴族豪門的突然跳出,聲淚俱下地指控黑暗神殿。而在凱因茲的暗示下,新興貴族,多年前躲過一劫的老貴族以及各種各樣被牢牢綁在這輛戰車上的人們紛紛跳了出來,黑暗神殿彷彿又回到了以前被人人追打的日子,而黑暗神女奈莉希絲更是首當其衝!
“奈莉希絲小姐已然抑鬱成疾,現正在納布斯老宅中靜養,似乎、似乎情況並不是很好。”安琪兒忐忑不安地將話說完,卻悚然驚覺,後背竟已被冷汗浸溼。
“噢,奈希病了?是她自己說的,還是你們發現的?”新月女王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似喜似怒,然而,越是平靜的聲調越讓安琪兒感到恐懼。女王和奈莉希絲小姐之間這幾年來的新關係知道的人極少,偏偏安琪兒便是其中之一。
“是、是納布斯家中傳出的訊息。”安琪兒重重地磕在地上,不敢抬起頭去看女王的臉,藏在袖中的拳卻瑟瑟地發著抖,為女王的冷漠鎮定而心寒。
“是這樣啊。”女王輕輕地重複著,桌前的檀香冉冉騰起的煙霧將她的面目模糊了,良久,卻聽她輕輕嘆息,“安琪兒,你去傳旨,盼兒已經離開本皇月餘,本皇甚是想念,告訴奈希,我要將她接回皇宮陪伴數日。”
陛下這是要放棄奈莉希絲小姐了!心神激盪,安琪兒嬌軀微震,顫聲道:“奴婢,尊旨。”
緩緩站起身來,安琪兒恭謹地倒身退出五步,這才轉身走向門口,臨到門前之時,那一張溫柔憂傷的臉突然浮上心頭,一股莫名的複雜情緒猛地衝上心頭,安琪兒陡地轉過身來,卻見新月女王正冷冷地望著她,彷彿正等待著她的回頭。
“你,還有什麼事?”冰冷的聲音和語調凍僵了安琪兒的手腳,她含著淚垂下了頭:“奴婢有一事不明,不知該如何處置。請問陛下,奴婢此去,是從正門而入,還是”
“廢話!本皇的旨意有何見不得人之處?難道你要本皇學那升斗小民走暗道不成?!”
“是。”安琪兒的心陡地沉了下去,強忍著依禮退下,淚水,卻忍不住奪眶而出,身和心一般冰冷。
第八章 刺殺(上)
雪舞歷1047年春始月末,佈雷瘋了。
新月女王的旨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