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神出劍揮出,青芒瞬間暴漲,話尤未說完,人已倒地。
“我再說一遍,不許大聲說話。”我把手指在唇邊一豎,輕輕說道。
懷中緋羽輕輕翻了個身,伏在我的胸口,繼續睡著。
愛憐的拍拍緋羽的背,輕輕吻了吻她的發,我拉過披風將她裹緊了些,雖然其實大可不必,真氣圈的存在,早為她擋去了大部分的風雪。
本應是極為溫馨的一幕,但是在我剛剛揮劍將人放倒之後,這一幕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至少,在他們的眼中清楚地寫著這般意思,連被我救下的兩人臉上也有著驚懼。
“好劍法。”毒牙在一旁輕輕讚歎道。
我輕輕點頭,沒有說話。我相信,在場的除了他沒幾個人看清了我的動作,我用的是劍背,並沒有用劍鋒,他只是被我打暈了而已。
我是不能開殺戒的。
那瘋狂的殺戮慾望,我沒有自信可以擋得住,也不想去賭那也許連萬分之一都沒有的可能性。
“閣下到底何人?為何與我等作對?”黑衣首領的語氣仍然強硬,卻也已不敢違逆我的話語大聲喧譁,聲音壓得很低,原本便已嘶啞的聲音聽起來更是古怪無比。
“我說了,離遠點打,再吵我就把你們全滅了。”雖然被誤會了,不過這個誤會的效果看來還不錯就是了。既然如此,就讓我嚇嚇你們好了。
話聲雖輕,其中的恐嚇意味卻著實嚇了他們一跳。幾乎是我話音剛落,他們不由的往後退了退,旋又省起,轉瞬立定。
腳步雖有些凌亂,步伐卻更見整齊。
心頭一跳,似乎想起了什麼,我望了望對面的黑衣人,強按捺下心中的疑問,心道:先解決他們先,免得把羽兒吵醒了。
“閣下既然管定此事,且請留下名號,來日方長,我等必定上門討回這筆債。”黑衣首領冷冷說道。
皺了皺眉頭,我還沒有說話,毒牙已接上了話:“打就打,廢話那麼多幹嘛?”一臉的期望神色,顯然他更希望他們動手好讓他過過癮,畢竟明天進了天夢以後可就不能隨意“切磋”了。
但是他不怕違背了黑暗鐵律嗎?那可是會被整個黑暗世界追殺的不可違背準則啊。心中念頭輕轉,已知端的。
現在這副模樣的他,誰又知道他是黑暗世界中的人呢?
想來他必定是想通了此點,所以才這麼興奮吧。
不過,我可不想打這場莫名其妙的架,萬一吵醒了緋羽豈不是違背了我的本意。
“既然如此,我們後會有期。”黑衣首領陰狠狠地說道,說完轉身離去,那群殺手也抬起了倒在地上的人跟著離開。
場中一下子冷清了下來,我招呼了毒牙轉身向篝火處走去,留下那一男一女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篝火旁。
“多謝兩位救命之恩。”男子輕聲說道,顯然仍緊緊記得我剛剛所說的話。
也許是那一劍使得他們緊緊記牢了吧。
正這麼想著,毒牙已開口撮破了我的假象,“不用這麼拘謹啦,剛剛只是嚇嚇他們而已,那個人沒死,只是被打暈了而已。”
我怒瞪了毒牙一眼,卻不是為他說出了事實,而是他的聲音太大,我來不及阻止,緋羽已經被吵醒過來。
揉了揉迷濛的睡眼,緋羽坐起身來,疑惑的望著對面衣衫襤褸的一男一女,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她習慣性的望向我,輕聲問到:“殿下,怎麼了?他們是誰啊?”
“沒事的,羽兒。他們是過路的。”我理所當然的回答道,絲毫不理對面神情變得無比古怪的兩人。
“還早,你繼續睡吧。”微微一笑,撫了撫她柔柔的發,我寵溺地道。
“嗯。”緋羽顯然全然相信我所說的話,沒有絲毫懷疑,本來正處在渴睡年齡的女孩倚著我的肩膀,很快又回到了夢鄉。
瞪了對面正準備說話的女子一眼,她咬了咬嘴唇,眼睛紅了一半,竟是泫然欲泣。
不過,與我何干。
男子見場面尷尬,咳嗽一聲,將聲音壓低說道:“恩人請不要介意,妮婭只是想表示我們的謝意。”
我搖了搖手,無所謂地道:“沒關係,我出手只是因為他們吵到了羽兒安歇,並不是刻意要救你們的,你大可不必謝我。”
他似乎是沒料到我竟會如此回答,不禁一呆,卻又馬上反應過來,說道:“不管如何,您救了我們是事實,我們還是要感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