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不清的答案,又接著問道:“明天我們真的可以出去嗎?”
“嗯?”我沒有回答。只是疑惑,不知道毒牙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不由自主地抬頭往毒牙的方向望去,毒牙彷彿整個人融入了黑暗之中,深邃的密林就如同他的披風,為他更添上一絲神秘。
他在擔心什麼呢?我沒有問出聲來,我在等他說話,我知道這兩個問題不是問我的,這兩個問題只是他接下來要說的內容的前奏。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四周一片空寂,毒牙的聲音低沉迴響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沒來由的,我就是感到害怕,身子剋制不住的陣陣發抖。這魔森就彷彿是隻巨大的蛇,而我們,就是被它盯上了的青蛙。”
聽完毒牙的比喻我不由的想笑,作為殺手的他不就是隱於暗處的毒蛇嗎?但是我卻笑不出來,能讓青蛙本能的感覺到恐懼的是毒蛇,那能讓毒蛇像青蛙般瑟瑟發抖的又會是什麼呢?
我不知道。
微微苦笑,嘴裡的咀嚼也不由的緩了緩,低頭看去,緋羽正抬著頭望著我,明亮的雙眼閃著疑惑。不願她擔心,將嘴裡的東西胡亂的嚼了嚼吞了下去,低下頭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額頭。再抬起,望著緋羽秀美的容顏,久久的無法將視線離開,彷彿要將她的臉龐深深的烙印在我心靈的深處。
緋羽輕輕擦拭著我印在她額頭的油膩,不依的嗔了我一眼,似在責怪,卻更像撒嬌。看著伊人美態,心頭不由得湧起一陣甜蜜,然而微微顫抖的手卻洩露了我心中的恐懼。
“不過也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全然忘記了方才的凝重似的,毒牙又恢復了平時的臉孔,而接下來的話更是馬上回復了他的本色,“對了,神,那天晚上那一招的名字你到底想好沒?叫什麼叫什麼,快點告訴我。這麼厲害的招數怎麼能沒有個與之相配的好名字呢?嗯,如果你沒想的話我想吧。嗯嗯。”一邊說著,一邊卻已進入了思考的忘我狀態,同時眉頭緊緊皺著,竟似相當為難的樣子。
我愕然當場,沒有言語,不知該作何反應,只懂呆呆的望著毒牙。
“星寂。”柔柔的聲音突然傳入我的耳內,輕輕的迴響著。
毒牙一愣抬頭,繼而又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品味著星寂的韻意。
微微感到詫異,我低下頭來,望著懷中的緋羽。
緋羽迷濛的俏臉上閃著淡淡的銀白輝芒,仿若依莉娜般美麗聖潔。只是她的雙瞳此時卻迷離著,雖仍望著我,但卻仿若失神般沒有焦點。然而我卻又清楚的知道她正在看著我,只是看著我的卻又已不僅僅是她,而彷彿是那烙印在靈魂最深處交織重疊著的幽幽倩影。
突如其來的深邃迷離輕易的抓住了我的心神,在不知何名的時空中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就像是浪子,只知道走著,卻不知目標何處,心歸何方。
短暫的迷離瞬間席捲了我整片心靈,沉浸在莫名的狂亂中,隨風蕩著,舞動著不知何時失落,而又失落在何方的孤寂。
毒牙微微的嘀咕道:“星寂?好孤獨的名字?”
聲音不是很大,卻如響雷般將我驚醒過來。驚覺自己的失神,驟然“醒”來的我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懷中的緋羽。定睛望去,緋羽似乎仍迷糊著,視線卻已不再迷離,只是兩眼依舊無神,仿似將睡將醒之間沉浮。
“羽兒,羽兒。”我輕輕的搖晃著懷中的可人兒,輕喚著她的名字。
“嗯?”緋羽茫然不知所以,一臉的迷惑,輕聲問道,“殿下,剛剛怎麼了嗎?”
“沒事,沒事。沒事的”我喃喃低語著。
是的,你還在,這就夠了,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只要你還在
雖只是短短的一瞬間,卻彷彿幾千幾萬年之久,那分別的時間感是如此真實,積澱的滄桑感沉重得讓我恐懼。
恐懼,原來如此簡單。
我忍不住將緋羽緊緊擁入懷裡,緊緊的,緊緊的,彷彿一鬆手她便會消失似的。
懷中的緋羽微微皺了皺眉頭,顯是我太過用力,把她給弄疼了。
尷尬的鬆了鬆,卻不願意放開,緋羽埋怨的嗔了我一眼,斜躺在我的懷中任我抱著,兩隻小手輕輕舞動,梳理著被我弄得略微鬆散的髮絲。
“神,這個名字是你取的嗎?”毒牙的聲音遠遠傳來,將沉醉在緋羽動人姿態中的我拉回魔森的夜空下。
聽到了他的問題剛想開口回答“不是”,心頭卻霍地一動:“星寂”這個名字在我的腦海中迴盪著,不斷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