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見人。一應飲食,他都要求僕從放在他房屋外間的桌上,然後退出房去,待他自行取用。而他練功休養的內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可是。他避得了別人,避不了熱情洋溢地靖王爺,每日必來找他聊天。
“你放心,我知道怎麼避過修羅教的耳目,你們在我這的訊息不會洩露出去的。”
………………
“我只說那人是我的一個得力手下,練功走火入魔了,請了大夫來醫。”
………………
“御醫們看了都說,這人經脈亂了。今生今世,永遠不能再提練武二字了。所以不用怕他了,他就算再有什麼神功,一不能用,二也不能再練了。哎呀,說起來那神功啊。真該傳給我,這不都浪費了嗎?”
………………
“好訊息,好訊息啊!費了多少好藥,那傢伙終於醒了!!!”
傅漢卿醒了。
視線模糊不清,卻足夠他判斷,自己沒能回到小樓。
一張大臉突兀地闖進視野,讓他皺了下眉。
他頭上戴的玉身上穿的金亮得刺目,過度耽於酒色,給他俊秀白皙的臉上添了兩個讓人不舒服地眼袋。
閉了眼,還是覺得昏眩。身上綿軟得抬不起一根手指。
身邊的人。喋喋不休地,興奮地。勸說,威脅。很吵。很煩。
不想聽,還是聽得見。
他是明王。
狄九將他交給了他。
沒有人能找到他。沒有人能解救他。
他要武功……他要寶藏……
大概還是太累,還是太虛弱,還是太疲倦。
聽見了,卻又似乎……什麼也沒聽到。
“媽的!我好聲好氣同他說,他居然說那內功不能告訴我,武功密不能寫給我,寶藏也沒什麼可對我說的。好啊,一口氣。給我回得乾乾淨淨。真當我是吃素的了。人不能沒有良心啊!我為了救他,費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好東西,他不能忘恩負義啊。軟硬不吃是吧,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不叫你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你不知道……”
狄九嘆口氣,睜開眼。“你還讓不讓我休養了,這樣天天吵,我遲早會走火入魔。”
張靖愕然:“我是信任你,才來同你商量,你……”
狄九盤膝閉目,淡然道:“隨你怎麼樣,只是別怪我沒提醒你,他現在地身子經不起折騰。你要是性子上來,弄死了他,可別後悔。”
“你放心,這事我比你清楚,我不打他,我嚇他,嚇也能嚇死他。”張靖哼了一聲,轉身要走,行到門前,忽地止步:“修羅教的事即已不可為,你也別老想著了。以後就跟著本王吧,總不會讓你吃虧的。”
他交待完一聲,自覺這種承諾非常大方,非常仁慈,絕對是雪中送炭,於是極之滿足地揮揮手出去了。他看不到身後狄九睜目,厲烈肅殺的鋒芒一閃,復又垂落眼眸,如刀鋒於眉睫之間,交擊出森冷的光華。
本王?
哼,這個蠢才不是禮賢下士,在自己這種所謂的頂尖高手面前,一向以“我”自稱的嗎?
原來現在他已經不是貴客上賓,而成為“本王”的屬下了。
低低冷笑一聲,再次閉目凝神,極力把所有的思緒雜念排出體外,天地俱忘,物我俱忘,傅漢卿,也忘……
要有多大的定力,才可以不露一絲破綻地應對所有人。
要有多大地毅力,才可以把所有聽到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要付出多大地努力,才可以讓自己不要去想!
他盤坐於床榻之上。數日匆匆,這錦被絲褥,他一刻也未曾沾身,翡翠玉枕,也沒有沾過他的體溫。
不分日夜,一刻不停,只是打坐修煉,極力重新聚攏散亂地真氣,試圖重新找回他失去的力量。
他需要力量!
一切的思想,一切的念頭,都只剩下,我要好起來,我必須好起來!
一次次努力,一次次失望,一次次感受著身體裡空蕩蕩渾不著力的滋味,再一次次定氣凝神,重新來過。
終於,那一點微弱得幾乎不能查覺的暖流,徐徐滑過丹田……
八日來,他第一次走出房間。
向前一步步走,步伐緩慢,卻無可動搖。
第五部(魔主篇下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 天下唯一
意向下人問了問張靖的所在,不出預料,那人果然是待地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