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於監牢或欺凌。現在他們心有餘悸,也是可以諒解的。”
鄭絕不以為然地搖頭:“當年他們是為了奸臣昏君所害,於盧東籬何干?憑什麼人家忠臣為國效力之餘,還要為奸臣昏君地濫殺無辜,欺凌百姓負責。”
這話說得大對風勁節胃口,不覺展顏笑道:“對了,你兩個兄弟呢?”
“我讓三弟出去控制大局,注意四方動向,二弟嘛,剛才審出點稀奇東西,知道這幫人前兩天抓住一個高手,嚴刑拷打,卻什麼也沒問出來。他好奇,就要去瞧瞧那高手是什麼人物,我原本也要去,只是怕公子回來,無人應對,所以一直留著。”
其實風勁節也一直惦記那個神秘高手,只是前面一直忙著盧東籬蘇婉貞的事,沒空多問多管罷了。現在人家幫他把事情問出來了,他正中下懷:“那人在何處?”
“本來看押在下人房中,不過剛才已經讓二弟移到左廂房去了。”鄭絕伸手一指。
風勁節笑道:“那我也去見識一下,他是何方高人。”
說著他便大步行向左廂房,大大方方推門而入。
第六部 風雲際會
第一百一十章 … 愛屋及烏
廂房裡,二寨主鄭綸正低聲同兩個下屬說些什麼,見而入,忙迎了上前。
風勁節目光一掃,已經看到床上躺著的那個身上包滿白布的人,一笑問:“他怎麼樣?”
“在下人房裡找到他時,一身都是傷,傷口都新,看來他是這兩天才著了道被抓的,而且被抓後就一直沒有停過用刑。不過當時他神智還清醒,就是說話不太利索。我們給他上藥包紮時,他就暈過去了,看來是傷得厲害,精神支援不住,大約要多歇一會兒才能醒了。”
風勁節注目看著床上:“我來瞧瞧他的傷。”
鄭綸也是精明人,目光在二人之間打個來回,便笑了笑:“曲公子的醫術自是好的,即要診傷,我們就不打擾了。”說著略一招手,帶著兩個隨從就快步出去,順手還給他掩上了房門。
風勁節也是暗自一笑。這鄭家三兄弟,確實是極精明也極知趣的人物,不枉自己當年對他們寄予厚望細加栽培了。
他緩步到了床前,將那人暈迷不醒的人側向牆的臉扶過來,低頭一看,便是一怔,隨後便苦笑了一聲。
原來是他!
床上的人面容有些熟悉。多年以前,他曾在大名府的得月樓上,見過一個有著同樣面孔的男子。只是眼前的人並不是當年舊人,這傷者臉上多了一道讓那整張臉多了點飛揚。少了些沉鬱地疤痕,也清晰地表明瞭傷者的身份。
狄三!
風勁節在前生其實從未見過狄三,迴轉小樓之後,又只檢視了盧東籬的資料就急不可待重歸人間,也沒去細看過阿漢的記錄。但他既然見過阿漢身邊的狄九。知道所有地影衛相貌相同,也知道狄三當年曾經給自己臉上劃了一道,再加上那幫多事的同學也沒少和他聊過修羅教的種種驚變,阿漢的諸般經歷,此時哪能認不出來。
既然認出了此人,他便自覺也猜出此人的來意了。
當初方輕塵心硬如鐵地拒絕狄一。外加不負責任地把擔子卸到自己和小容頭上來了。狄三和狄一回頭,滿世界絕望地查尋有關自己和小容的線索,也是理所當然地。
就算經由方輕塵的提醒,他們兩個對於自己的死訊大大懷疑。但要在毫無頭緒中找到自己卻不是容易事。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和盧東籬交情最好,可盧東籬也是傳聞已死,那麼,在萬般無奈之下,他們當然會來找盧東籬的夫人探查,希望能發現一些旁人不曾察覺地線索。
更何況,現在天下都在通傳盧夫人病重的訊息,這狄三很可能是聽了後臨時意動,想到如果自己還活著,沒準也會過來看看盧夫人。所以就先一步夜探,誰知道好巧不巧的。踩進了別人替他準備的陷阱裡,沒由來受這一場大罪。
如此這般想來。風勁節的心漸漸也有些軟了。
他不是方輕塵狠心狠情的性子。凡事頗能諒人之苦。想到這麼些年來,狄九苦苦守護。狄一天涯求助,狄三四海覓藥,為的都是阿漢一人,其間萬般苦楚,一一視做等閒,自己便也有些謂嘆感動,生出深深的不忍之心了。
狄九固然是屬於活該,應受此報。但狄一和狄三待阿漢,確是一片真心誠意。這樣一年又一年,費盡心血周折,卻註定苦守無望,縱是他們用盡一生來守護等待,也等不來阿漢的清醒。這個事實,也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一些。
風勁節將心比心,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