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人以為他倆是老友久別重逢,真是感覺如沐春風了。
三人步入祠堂,分別落座,封長清又是含笑寒暄,情真意切。醉露書院
“方侯,燕楚雖然遙隔千里,但是您的威名,又豈是山河所能隔阻。我們燕國上上下下,對您都是十分敬佩。”
隨行的幾個秦軍將領,臉上多少都有些異色了,只有秦旭飛神情自若,平靜從容,一邊喝著茶,一邊微笑著看封長清刻意去奉迎方輕塵。
方輕塵自是對封長清沒好臉色。這燕國人也太無聊了,既然已經如願以償,為何還要非把他拉下水,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麼?
本來他來得就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只要他一出面,一在和議書上簽字蓋章,那就不止是代表他本人,而是代表整個楚國做為公證一方參予到了這件事中,一旦秦國反悔,楚國也必須承擔道義上的責任。
從個人感情上說,就是他自己個人,也是懶得出面去替
當的,更不要說為了秦國而牽扯上楚國。
而以秦旭飛的本意,也是不願意讓他承擔牽扯,可是此事太過重大,所以最終秦旭飛還是隻得無可奈何地找他商量,讓他自己決斷是不是要介入。
而方輕塵並沒有猶豫太久,便還是答應了下來。
“方侯文武全才,忠義無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當年楚廷之變,我主聽聞,心痛神傷,容相也是擊節而嘆,美酒遙祭,只說天下從此,再無英雄,此生此世,竟然無緣方侯一面,真是甚惜的。”
不用說,聽封長清這樣大搖大擺地捏造小容的反應,方輕塵地臉色已經是黑如鍋底了。
“至得方侯重現人間,振臂一呼,大楚一國,無論貴賤,士族山民,無不風從,舉手之間,匡扶乾坤,匹馬橫槍,運籌帷幄,數月而楚國大定,這樣的擎天之舉,不但前無古人,怕也是後無來者了。”
他們身後站著的秦軍將領們都有些臉色發青。這樣的陳年舊事,對於秦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舒暢的回憶。
封長清還在極力吹捧,一再說燕軍上下是多麼傾慕方輕塵,燕王對方輕塵是如何神交已久,一再地邀請方輕塵去燕國做客,又再三再四地提起容國公對方輕塵是多麼看重,多麼在意,多想有見面長談的機會。
方輕塵聽得心間煩躁,奈何,對秦旭飛的手下,他可以傲慢無禮,看在容謙的面子上,卻是不得不容忍封長清一二地,否則他早把這隻蒼蠅拍到房外去了。
雖然煩躁,他卻也心知肚明,封長清這是有離間挑撥之心,於是方輕塵反而是不肯如了他的心意,臉上甚至也都不表現出什麼不耐之意了,只是淡淡地彷彿什麼沒有聽見一般。
秦旭飛也是始終悠然自若,絲毫沒有因為封長清對方輕塵過份的推崇和刻意地親近有什麼不滿和妒忌的意思。
在他看來,方輕塵本來就驚才絕豔,本來就值得各國下血本來拉攏結交。不來下血本結交的都是傻瓜。至於封長清話語之間神色之中那點挑撥離間的惡意,他更是不動如山。
如果這點伎倆就能讓他耐不住性子,猜忌介意起來,他也就真的不值得方輕塵屢次相救,心下相交了。
封長清本來也不是特別厚臉皮的人,雖是為著燕國的利益,得了這個機會,他總要試圖在秦旭飛和方輕塵兩人之間插一根刺,可如今見手段無用,也就沒法子再死皮賴臉多說下去,訕笑兩聲,便話歸正題。
他將燕王寫明將和談全權授予他的旨意,交給了秦旭飛審看,並且同意讓秦旭飛拿去儲存為憑。之後三人在一式三份地和議上分別簽章,各留一份為憑。
好在方輕塵雖然離開了楚國,代表他自己身份尊榮和權力的印鑑卻一直是貼身帶著的。這倒不是因為他還想回楚國去掌權,而是當時他怕自己離開後,趙忘塵一念之差,利用他的印章,偽造什麼檔案書信來以謀利,所以,與他個人權威相關地信物,他是一件也沒留在楚國,此時倒也十分現成。
當然,他作為所謂地中間人,保證人,應該儲存的那一份,他一回頭,就直接扔給秦旭飛了。
第六部 風雲際會
第二百六十章 … 裡應外合
後商量決議了一下未來行動的策略,秦旭飛和封長清同親密友人般揮手告別,各奔東西。醉露書院
到了回程的路上,秦旭飛才終於吐出那一口胸中悶氣來。這種虛與委蛇,你謙我恭的事情,雖然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不能為,但是始終還是不能真正適應。
也是到了這時候,他才終於有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