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騙胖的小夥子是刑警負責照相的小汪,因為在一起出過兩次現場,一次是命案現場,一次是盜竊現場。
勘查完後,他們在一起聊了幾句,也還算是熟悉了一點。小汪也看見了王風,打了一個招呼,就神色凝重地換上鞋套,匆匆忙忙地走進現場,開始了他的工作。
殘陽如血,血色迷漫。
整個現場十分血腥,黃昏的風吹來,有股濃濃的血腥味;吸入王風的鼻孔裡。
王風出過很多現場,什麼樣的現場都有,記得那次是一個深夜,王風正在所裡值班。
12月份,冬天的夜晚是異常寒冷的。
接到出警電話,張所從家裡趕到所裡,特意帶著他去出現場。他們趕到時,案發現場的樓門前,圍了很多人,都是報案老人的鄰居。老人的兩個女兒,住在4樓,老人離女兒家不遠。
小女兒在上大學,因休寒假,就來跟離婚的姐姐作伴。當晚,老人給女兒打電話,電話沒有人接。因為大女兒常年給別人開計程車,加上最近常有計程車被搶的案件發生,他很不放心。就趕了過來,結果開門後發現他的兩個女兒都倒在血泊裡,120急救車拉著昏迷的小女兒走了。大女兒卻已經失去了搶救的機會,因一刀刺入心臟,當場死亡。在居室的門前,王風看見刑警技術人員在細緻認真地處理著現場。室內血腥味很濃,那個女子趴在地上,胸部的四周,血流了一地,由於時間稍長些,血液已經凝固了。因她是腹臥的姿勢,臉向下緊貼在地面上,因此看不清她面部的表情,但卻能感受到她臨死前的痛苦與掙扎。她的右手盡力地伸展著,想要極力地抓住什麼,但她終究什麼也沒有抓到。作案者是她的前夫。與前夫談復婚沒談成,被前夫用事先準備好的尖刀刺死。前夫在另一個城市被抓獲,案子很快破了。張所事後問他害怕不害怕,王風笑著說很怕,但一直忍著。
張所很滿意,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場。
後來張所也知道王風說假話騙他了,只是那已經是半年之後了。一個見慣生死的人,還懼怕血腥的現場?幾年來,他出了很多現場,郊區最多的就是拋屍現場,無論春夏秋冬。
雖然是在外面的街上,但王風仍然遵循現場勘查的規矩,換上了鞋套。
這種鞋套是特製的,屬於一次性的那種。
每次出現場,技術人員都會準備很多這樣的鞋套。用完之後就扔掉了,很環保。王風站在警戒線邊緣,並沒有隨意走動,命案現場最忌人員隨意走動。因為技術人員要提取現場的痕跡物證,特別是對有價值的血足跡等要進行技術處理,是不允許無關人員在現場隨便亂走的,那樣會破壞現場的一些原始痕跡物證。
王風的位置依然可以看清整個現場的情況,現場很混亂,自警方臨場後,這裡的混亂才稍有緩解。
在運鈔車的前面,有兩輛車撞在一處,一輛是紅色桑塔納計程車,另一輛是黑色的奧迪車,八成新,應為劫匪開的作案用車。
桑塔納計程車的前面司機位置的車門開著,司機已經死亡,他頭部中彈,血流了一地。包括車裡面、門上,及車外的地面上,都是噴濺血跡。
因是冬季,血跡已經有些風乾的跡象。
王風推斷,這司機是想在車上等著出事故現場的交警過來處理這起交通肇事案。但交警沒有來,許是他怕耽誤時間誤了自己拉活,就下車與奧迪車司機理論,引發矛盾升級,進而大打出手。這正是劫匪想要的效果,他們故意製造了這起事故,終於使運鈔車被迫停了下來。
計程車司機的鼻子流血,應該是被打的。這引起了運鈔車上的保安的同情,就下車來勸導調節這起糾紛,好讓運鈔車儘快離開。劫匪等的就是這個時刻,最後他們搶劫得手。而另一名胸前中彈的死者是一個20歲左右的小夥子,他的身體成側臥姿勢,手捂著胸部,鮮血染紅了他的手及白色薄羽絨服,他出現在運鈔車的側後方,是想阻止劫匪搶運鈔車,這應該是一個見義勇為的好男兒,在與幾名劫匪發生搏鬥時,被劫匪開槍打死。
這個小夥子真的很勇敢,社會需要他這樣的人,面對持槍歹徒,他是迎著槍口衝上去的,捨生忘死的精神可嘉,但卻不可學。現場人員詳細記錄了他死時的動作,進一步還原了事發現場的情形,只要有目擊者證明他不是圍觀者,他將被追認為烈士。王風看著這青年的屍體被裝入運屍袋,這些無辜的人的屍體將被送到市局屍檢中心進行解剖檢驗。認定各項指標,為案件偵破做準備。
透過簡單瞭解,外圍偵查員很快得出了這個年輕人是個見義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