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開始靠近。此番的來勢不弱,大有讓大家就此徹底解脫的意思。
蘭斯洛看麒麟分身乏術,咬了咬牙忍著淚水和疼痛,飛身上前想要與其纏鬥。
撲面而來的殺氣讓他感到有一絲不安,但是蘭斯洛想為梁宇寧多留一點時間:他自我封閉了十年,就算是搭上半條命,也要擋一擋這傢伙。
蘭斯洛這時才明白梁宇寧一直在說的“我們時間不多”究竟是什麼意思,他用自己從未達到的速度撲向狂刀。
可惜返日狂刀的巨大力量似乎看不上這個重傷在身的快遞小子,沒等他靠近,刀上傳來的巨大靈力就硬生生把他頂了回來。蘭斯洛此時身體也不受控制,他第一次感覺到速度給他帶來的無助感。他一邊往地面摔落,一邊盯著返日狂刀細長優雅的刀身發愣。
九恨江浪不息,十恨世態炎冷。
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是命運手中的棋子,即使你充分認識了“命運”這個傢伙,也不能改變他。梁宇寧如此,玲龍如此,獸心人如此,捷達如此,火牛如此,阿碧如此……就連麒麟、霧獸山魈也都如此——我也不過如此。
蘭斯洛閉上眼睛,任由不聽自己控制的身體狠狠往地面摔去。
當然,蘭斯洛自己也相信那麼多人,甚至還有靈獸,肯定不會看著自己這麼完蛋的,可他想不到,輕輕托住自己,卸掉巨大沖擊力讓他平安無事的,居然是崔命人。
崔命人面無表情,將蘭斯洛朝身後地上一放並不多加理會,而是死死盯著那越飛越近的刀。
蘭斯洛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甦醒,更不知道他為什麼一恢復神智就能有這麼大的力量。當他看到已經累得伏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的麒麟的時候,他明白了一點。
“麒麟一定把什麼重要的力量給了崔命人。”蘭斯洛小聲地脫口而出。
眼看狂刀就朝著崔命人直劈過來,連站在他附近的幾個人都感覺腦袋被一股強橫的壓力控制得無法動彈。崔命人向前邁出一步,身子微蹲,雙手隨著梁宇寧如泣如訴的琴聲緩緩舉起。
“諸位,得罪了!”崔命人高聲喝道,掌中竟發出數道白光,將返日狂刀籠罩起來,同時一股強勁的山風從大家身後颳起往天空中撲去,風聲夾雜著琴聲,但又彷彿能聽見其中還有隱約不清的嘶叫聲、佛號聲、怒吼聲,但那聲音又極短,只一瞬間就淡出了。
梁宇寧卻聽得分外真切。他看到從崔命人睜開眼睛,沉穩地站起來,撫摸了麒麟,輕鬆的接住了蘭斯洛,再發出他人生到目前為止的第一次強力法術這一系列事情的全過程。梁宇寧笑了一下:“原來崔兄居然是命中註定的當年封魔人的繼任者。有趣有趣,返日狂刀十二恨,現在要面對的,居然又是十二個人。那一聲‘諸位’,權當是與陳弁為首的那十二位先輩打個招呼吧。”
“學究”只是表示他的學問和城府深,倒不是說明他思想迂腐。梁宇寧從出道以來,不止一次憑藉自己的知識和經驗對未知的兇險情況做出非常正確的判斷,所以他才有與年齡不對稱的職務。現在,他再次做了一番大膽的推測:
崔命人自幼學習法術,但本身除了一身怪力與好像與生俱來的出色輕功外,不會施法不會用符不會看風水不會掐不會算,簡直都枉稱他也曾經是正宗的“茅山弟子”這個稱號。但那種可以反彈一切法術的力量,卻是難以解釋的。
另一方面,能夠用得動麒麟的人,一定是法力極其高強之輩,就算是在各派法術盛行的唐宋時期,這樣的高人也可以用“罕見”來形容。當年三教高手最後用得動麒麟來看守返日狂刀,而且是體型如此巨大、堅守時間如此之久的麒麟,所以可以推測,這幾人的功力肯定登峰造極。
梁宇寧腦中出現了一個脈絡圖:宋時高人請的麒麟,居然對沒有法術的崔命人有很高的認同感,而這個崔命人對當下可知的法術都有很強的反彈能力,甚至是鬼霧獸的法術也只是可以把它暫時石化——梁宇寧的腦子開飛速運轉:
那麼說明崔命人身上的一定有與法術有關的潛在力量;
當我們用力去打山時,反彈力會讓打擊者痛苦不堪,那麼也說明崔命人的身上的力量極可能就是極高的法力施展不出;
他能夠拿著被封印了的狂刀而絲毫不迷失自己,說明他的正氣不可侵犯;
三教高人一定早就想好了會有被解封的一天,以他們預測未來的能力,也許早就考慮到會有崔命人或者其他什麼類似的人出現;而麒麟,在守護者的身外之外,還擔任著“載體”的作用。
一切其實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