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寧嘆氣道:“也許,這就是天意吧。”說完抬頭朝天空望去。
空中的濃霧正在慢慢淡化,比早上時要薄了很多,但能見度依然不高。此時他抬頭向上看,忽然發現在囚仙湖的上空,霧氣正在緩緩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霧球”,聚集的同時,球的表面還不安分地滾動著。
梁宇寧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玲龍卻驚呼:“不好!”奮不顧身把梁宇寧往回拉,自己搶先一步擋在前面:“何方邪魔?立即現身!”話沒說完,本來已經消失的焦尾琴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穩穩當當地停在她的手上。
梁宇寧這邊還在納悶琴從何處出來,玲龍卻毫不理會,琴聲沒有章法的響了起來。
玲龍的琴聲分為攻、防、轉、消四種效力,琴派常用的十部古曲裡面每首曲子對應的側重點不同,但基本上都是各項都能有所保證,可如果把某種效力的琴聲集中釋放,一來對施法者本身有傷害,二來效果反而不能得到最大程度的體現。
梁宇寧抬手按住玲龍的琴絃止住她:“怎麼了?別激動。”
玲龍好像略微恢復了平靜:“我剛才看到那個東西,嚇了一跳,接著手上就託著這琴。”
梁宇寧道:“奇怪的事情。不過這不算壞事,那個霧團確實有些蹊蹺,我們再靠近點——務必控制你的情緒,差點被你把耳朵震破。”
玲龍不再多言,跟著梁宇寧沿著湖岸繞著那個奇異的霧球慢慢繼續前進。霧球像是一個懸浮在空中緊閉著的眼睛,雖然不斷有霧氣湧進湧出,但始終保持著基本穩定的狀態,在湖的中央顯得優哉遊哉。
梁宇寧對於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有幾種想法,當然,幾種想法都不能讓他停下腳步,他更相信秘密的根源都在於那個奇怪山崖圖形。所以無論它是一種少見的自然現象,還是對方故意佈下的謎團,抑或是與本次事件無關的客觀存在,在它對他和她產生真正威脅之前,梁宇寧都努力不去想不去惹。倒是玲龍的琴頗有些蹊蹺。“——你知道嗎?”梁宇寧漫不經心地邊走邊說,“這些年你不在,發生了很多事情。”
“哦?和我有關?”玲龍還是直接得要命,“關我什麼事?”
梁宇寧沒有接她的話茬,繼續道:“從古至今一直有個說法,某些高人可以把物件隨意的隱藏在身上的某些佩飾裡面,等到需要的時候卻能自由取出使用。”
“你在說我的琴?”
梁宇寧說:“對,我還懷疑它是不是也有了這樣的能力,剛才只是因為你感覺到有危險,就自動出現了。”
玲龍笑道:“你不是也說了,這是傳說,傳說還有很多。你也沒有親眼見過別人用這種法術吧。”
梁宇寧繼續自己的觀點:“阿碧的身體很奇異,一方面讓人覺得很柔弱,另一方面又好像有很強的靈力,當然我可以解釋為血玉的效果。這十年中,出現了一群研究法術與高科技相結合的人,他們發現將物件,甚至是琴這樣大的物體,透過強靈力媒介來實現隱藏與縮放不是不可能的。”
“有人能做到?”玲龍問道。
梁宇寧搖頭:“只是用高科技裝置初步證實了這種想法,還沒人能做到。”
玲龍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們現在哪兒驅魔人,簡直就是科學家,不拿諾貝爾獎真是難為你們了——就算那種事情真的存在,我也沒有那樣的修為,更沒有這樣的裝置。至於阿碧這個小姑娘,我深信她更沒有。”
梁宇寧道:“好了好了,不和你爭辯這個,不過你看,你的琴又不見了。”
玲龍被他微微嚇到了,此時她才感覺到,在兩人“熱烈”討論的時候,那把焦尾琴又不翼而飛了,就和它出現時一樣毫無預兆。
梁宇寧嘴角上揚:“繼續走吧。”
玲龍嘴裡咕噥著跟在他的身後,對這見首不見尾的琴好像有些抱怨,卻又帶著一點得意,畢竟梁宇寧說了,這種能力表示著強大的法力,雖然還不能自由控制,可畢竟現在屬於自己使用。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梁宇寧經過前天的跋涉,對這句話有深刻的體會,可惜他還是太小看了由囚仙湖畔的這段看似不遠的路程。計劃中的兩個小時根本不夠單程的時間,眼看著天就黑了下來,而這一對男女此時還在漫無天日的灌木叢裡步履維艱。
“喂,還要多久?”玲龍半天不說話,不過終於忍不住了。
梁宇寧抬頭看了看天:“沒事,今天霧氣大,天黑還要好一陣呢。”
玲龍沒有這麼樂觀,但怕說出來太不給他面子,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