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
他的力道當然是輕柔的,只見飛出去的小色死皮賴臉地又粘上來,從背後緊緊摟住仙銘的脖子。他傷心地將臉埋在臂彎裡,悲聲地說:“人家還沒答應要不要你做他朋友,你就對多年的形影不離耳鬢廝磨同枕共眠的親密愛人下起毒手來啦。哇,嗚嗚……”
可憐地小色,任憑他怎麼發出催人淚下的哀泣聲,被他摟住的人都是無動於衷。
仙銘說:“小色,這招太老,來點新鮮的。”
片刻後。
哇,埋著頭真悶人啊。小色抬起頭來,臉上乾乾淨淨,眼鏡明明亮亮。不論你從哪裡看,就是看不出半點淚痕。
他咯咯地好一陣笑。他說:“新鮮的招不是沒有,就怕你受不了。你敢接招嗎?”他一副挑釁的表情。
仙銘用眼神回答他:“有我不敢的嗎?”
小色嘿嘿笑一陣子,說:“這招危險係數很大,弄不好我會受傷。我要醞釀一下精力。”
仙銘瞄了他一下,即轉移視線到傅足身上,雖然這時只是平常的飛馳動作,但在他施展開來也是魅力非凡,他烏黑的長髮飛揚著,他烏黑的長衣飄逸著,一個字:酷!
仙銘漫不經心對小色說:“什麼破招,還神秘兮兮?”
正說著,他的唇貼上另一個唇。哦,不,是另一個唇貼上他的。緊密接觸時間足夠眨眼五次。
“小色,看來我是太放縱你了,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胡鬧,回去一定要收拾你。”
“嘿嘿,我是在你的同意之下才奉命執行的。在下一介小小故事王不敢違命啊。所以要收拾也是你收拾自己喔。仙銘王子從來不是食言的人,千萬別因小事毀了一世英名啊。小色擔當不起耶。”
小色依然粘在仙銘的背上。哎,別怪他色膽包天,誰叫仙銘跟他是親密兄弟呢。
這一切均看在天琴王眼裡,他突然發現仙銘的本性就是這樣,與傅足的活潑不相上下。只是他隱藏得很深很深,或者他在走出他的狂人地盤後才戴上冰冷的面具。仙銘,為什麼你要這樣?一個男人一言九鼎難道有錯嗎?大哥對鳴花王絕對效忠,因為鳴花王值得大哥用整個帝國去服從他。如果他不值得,以大哥的桀驁冷漠的性格就算毀掉整個帝國,大哥也不會猶豫一下。生命,並不是大哥看重的東西,包括你仙銘,也包括我自己。
一座鐵色建築前。
迎面冒出十一個體形修長的男人。他們上穿鬆垮的白襯衫,一根紅領帶亦鬆垮地套在脖子上,下穿筆挺黑褲,腳穿硬皮黑鞋。他們淡棕面板,額頭偏左側抹一色彩交錯的眩目色塊,蓋耳的金棕捲髮中分,下巴溜著一圈卷鬚。個個手執長長的刷子畫筆。
他們是神官畫組。
他們圍著傅足閃躍交錯著身形,手中的畫筆憑空揮動。
於是,瞬間,一幅立體鮮豔的森林風景畫便出現了。
傅足如若置身彩霧一樣的森林中,樹兒,花兒,藤條,小動物,蘑菇……一片柔美的風景。更絕的是,清澈的河流邊還有一座精巧的裝有落地長窗的屋子,裡面佈置精美簡約,走廊下有一張鋪著碎藍花桌布的小圓桌,上面置著一隻纖細長頸紫晶花瓶,其中插著一束純白的蝴蝶蘭,其旁一隻紅瓷杯正在嫋嫋冒著輕煙樣的熱氣。一張高背的用黃綠枝條編織的椅子微離圓桌,似乎正等著屋子的主人躺進它的懷抱。
如此溫馨美景,怎麼能不駐足停留?就算此間只有我一個在,那又算什麼?生命最後的歸宿不都是孤零的嗎?不過是提前一些進入孤零期而已。遲歸或早歸總是要歸去的,為什麼不早一點呢?生命在寧靜中流逝不是很好嗎?
心好累啊。
過去吧,躺在清新的枝條椅子裡,品著紅瓷杯裡的溫暖香茗,欣賞周圍的溫柔景緻。
還猶豫什麼,過去吧。
將辛苦的生命包裹在這片有營養的環境裡是幸福啊。
心好累啊。
傅足腦海中鑽進一波又一波想要長居此處的念頭。他全身乏力,眼皮沉重。
他漸漸走近屋子,走近桌邊。
他眼睛一瞥,看到一隻奔跑的兔子。還未完全迷失思維能力的他愣了一下。那隻兔子,怎麼只在原地?他艱難地思索……哦,只是靜態中作奔跑姿勢的兔子。哦,剛才拿著畫筆的十一個男人……他們的畫,這片景緻全是,可以消沉人思維與體能的像迷藥一樣的畫。
不要掙扎,就在這裡住一輩子,住一輩子,住一輩子……
哦,不!我不要在這裡。古靈還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