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卒了,哭的心都有了!
滿殿的考生一齊汗刷刷的下,一邊感嘆幸好不是問自己,一邊憐憫地看著站在殿中的李涼若。
鳳君看李涼若微有些錯愕地抬頭看了自己,鼓勵地衝她點點頭,想說什麼說什麼唄。
李涼若吸一口氣,定定神答道:“臣以為簡單一句‘不利於民’不能說明情景,應當具體分析。”
還會辨證看問題?睿瑤與鳳君對視一眼,也開始對這個女孩子感興趣,正色道:“比如說?”
“比如說……”李涼若想了想,她讀書雖然多,目前還都是紙上談兵,而今只能想到什麼說什麼了,“加派軍餉不利民生,若這軍餉用於保家衛國,要遵君命;若是窮兵黷武擴充疆土,要為民請命。還有……”
鳳君點點頭,可以認識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她應該慶幸這個時代沒把讀書人都教育成以君為天的愚忠腐儒。
正要給個嘉獎,腦海中忽然傳來無暇焦急的聲音,“主子快點兒回來,風正君要生了!”
“什麼?”鳳君一拍桌子猛然站起來,滿殿的人包括睿瑤都給驚的一哆嗦。
李涼若停了嘴,給站在她旁邊的考官按著跪下。
“出什麼事兒了?”睿瑤略一頓就知道鳳君這話不是衝底下的人喊的。不過能讓她有這麼大反應的事兒,這世上也沒幾件了吧?
“風兒要生了,這裡交給你,自己注意!”鳳君回過神,跟睿瑤低聲耳語幾句,一邊命外面備馬,一邊就疾步往外走,路過李涼若身邊時一把把她扶起來,“起來吧,不是說你,別緊張!”
殿上的人直到她走的沒影兒,還都愣著,李涼若站在殿中央不知道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睿瑤輕笑,“長公主初為人母,一時激動了些,諸位不必驚慌。李姑娘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下一個開始吧!”
太女和長公主兩個人寵夫郎幾乎是聞名全天寧,這麼失態似乎也可以理解。殿上眾人呼一口熱辣辣的空氣,肌肉放鬆下來,官員們已經開始打算長公主得女或者得子該送什麼禮去。
驁雪帶著鳳君一路風馳電掣一般跑回去,幸而國喪剛過,大街上沒什麼人,要不然這一路不知道要撞翻多少攤子行人。
鳳君不停地心語問無暇清羽煜風的情況,此時煜風孕子線剛有開裂跡象,月天楓和聽松、清羽都守在他身邊,並沒有什麼事兒。
馬跑到月府門口,幾個等著的侍衛已經望的脖子都長了。鳳君提氣輕身直接踩著房脊跳到正中的小院兒。
亂哄哄的到處都是人,闔府的丫頭小子叔叔大嬸們全聚在附近一個個頂著大太陽守在門前。
鳳君落地一邊扒開一條路一邊喊:“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不要擠在這裡曬太陽,擋著路了!”
走到院子裡踢掉靴子,朝服也扒了隨手扔在一邊,一進門覺得更加悶熱,索性中衣也扔了,穿著件小衣奔進臥室。
煜風一臉的汗水淚水赤身躺在床上,上身搭了半條薄薄的小褥子,小腹上一個兩寸多長的口子還在慢慢往大裂。
鳳君看清楚他的樣子腳一軟差點兒坐到地下,撐著慢慢走過去,一把握住他顫抖的手,哽了半天才說出兩個字,“風兒!”
煜風努力咬緊唇抵抗一陣一陣的疼,盯著她道:“你可不、不許哭……啊!我、還沒、怎麼……樣呢!”
“留些力氣,別說話了,我守著你!”鳳君小心翼翼爬上床,將他半抱到懷裡慢慢送些內力過去。
月天楓把準備好的藥餵給煜風,柔聲道:“兩刻孕子線就開了一半了,堅持一會兒,再有一刻就行了!”
玄樂不停地換溫水帕子遞過去,看著煜風疼的臉色慘白,只覺得那疼有如實質一般體現在自己身上,渾身不受控制的一陣陣發緊。
隆起的腹部微微蠕動著,孕子線那裡薄薄的面板猛然掙開一寸!
煜風慘叫一聲抓緊鳳君的胳膊,大口呼吸了許久神智才回來,眼淚如開了閘的水一樣不受控制地下來,呻吟道:“一、刻……多久?”
“很快,寶貝,很快!”鳳君扭過臉也有些不敢看孕子線的樣子,只不停地在他臉上輕吻,“馬上就好,我在這裡……”
不多長時間,又一聲尖叫給吞進鳳君的嘴裡,煜風貼在她懷裡喘氣,腦子混混沌沌,整個人彷彿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孕子線幾乎開完了,稀薄的液體帶著血絲將整個被褥浸溼。
聽松飛快地把孩子拉了出來包好,柔聲道:“風兒,是個女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