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昊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還是要感謝利亞啊!如果西線沒有利亞,沒有她穩定住西線的局面的話,戰爭就將迅速地進入到下一個階段。而我們,則可能面對另一個不利於我們的局面。”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對著暈頭轉向的亡靈們說:“現在我們的西線穩定了。我敢打賭,教皇敢做出這樣的安排就一定能算到可能出現的意外。”
“也許他已經做好了突襲失敗的準備,我的意思是他至少做好了其中一條線失敗的準備。在我看來,他的突襲西線純粹就是在賭運氣,而東西才是他重重地落子。”
“只有東線成功了,局勢就不會出現我剛才說過的那種變化。這時候,教皇的第二步棋子的第二個作用就顯現了出來——他們既是騷擾的力量又是一個誘人的誘餌!”
“說他們是騷擾的力量可能有些低估了。很可能在一場大勝利之後,這些騷擾的力量就會立刻變成突擊的前鋒,變成一把尖利的刀,狠狠地插在我們的心口!”
“如果我們穩定了東線,那麼東西線就會搖身一擺,變成香噴噴的誘餌,誘使我們吃下去。”
這次陸昊的話沒有之前那麼彎彎繞繞了,亡靈中也有人勉強能明白一點。
“他們扔出了誘餌,就不怕我們一口吃掉麼?丟了一個薔薇騎士團,對教會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吧?”他們中的一人疑惑著問陸昊。
陸昊的聲音繼續保持著神秘的微笑:“高明的誘餌,肯定就不會讓魚兒知道這個誘餌的後面是不是有陷阱。教皇的這個誘餌顯然是很高明的,你怎麼知道教皇的主力不在這個誘餌後面等著我們咬一口的時候吞掉我們?我們又不能全力去對付一個薔薇騎士團,原因我已經說過了。”
伍德痛苦地吸了一口氣:“嘶……你不是說教皇很可能就在中線嗎?”
“那只是可能!”陸昊糾正著伍德:“‘可能’不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
“更何況,我們現在正在教皇精心營造的‘勢’裡,我們的思考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會受到這種‘勢’的影響,所以我不能確定,不敢保證誘餌的後面是不是陷阱。”
到了這裡,亡靈們又聽不懂了。聽上去陸昊的意思是他現在所說的全是猜測,而且是在“勢”的影響下的不靠譜的猜測。他們已經變成漿糊的腦袋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有聽陸昊繼續往下說。
“而當我們認識到我所說的這些之後,第二步棋的第三個作用就出來了。”
還有第三個作用?亡靈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三個作用就是讓我們做出判斷、做出選擇。他想讓我們動起來。”
“我說過了,他已經在這其中佔據了先手,無論我們做什麼樣的選擇、怎樣動都對他是有利而無害的。最差的結果不過就是他將薔薇騎士團調回去,然後我們重新開始。”
“但是,一旦我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或者我們被他丟下的兩個誘餌吸引了,做出了選擇而又選擇錯誤怎麼辦?”
“這就是教皇佈下的局勢,似乎看上去滿是漩渦,到處都是陷阱。他在一步一步地逼迫我們,想讓我們跟著他的劇本走。我知道他肯定還有後手,但是我不知道這個後手具體是什麼。我們得到的情報太少,而敵人又瞭解我們太多,我們已經陷入了被動。”
伍德只是理解了兩個誘餌的說法,知道陸昊指的是“全軍突襲中軍”和“優勢兵力吃掉薔薇騎士團”。陸昊的其他話在他的腦子裡轉了好幾個圈,最後幾乎什麼都沒有給他留下——他徹底被陸昊繞暈了。
“我們該怎麼辦?”他甕著聲音問陸昊。
這是所有人想問的問題,只是被伍德暈乎乎地問出來了。
“怎麼辦?涼拌!”陸昊沒好氣地說:“什麼都不做!”
“咦,這樣說也不對。”陸昊皺著眉:“也不能說什麼都不做。嘶……不可能放著東線和中線的情況不管對吧?”
“算了,動作小一些,看看他怎麼辦吧。”
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了一些,陸昊的聲音又回答了那個充滿著智慧,令人安心的語調:“教皇想讓我們做選擇,想讓我們去賭,我們就偏不去賭就好了。我們其實都進入了一個誤區——現在是教皇想要打亂我們的步驟,而不是我們。我們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保持自己的節奏,耐心地等待深淵的降臨就行了,不用跟著教皇的步伐。相反,我們現在應該要穩定下來,回到我們熟悉的節奏去。”
“讓中軍不要前進,將陣型穩定下來,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