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普通的女人,然而年紀很輕,不笑都有飽滿的蘋果肌。沃頓畢業之後一直自己開店,但不精生意,虧了幾次,幸好家底殷實,不動筋骨。
紀翔給彼此介紹,幼齒未婚妻聽得一怔,繼而很激動地上來牽住宣紫的手,說:“你是宣紫?我一直聽說你在國外,怎麼你會和紀翔是朋友。”
宣紫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紀翔過來解圍,對他未婚妻說:“不是一早就說有事要走嗎,快去快去。”
他未婚妻滿臉的不樂意:“可是可是……”
紀翔摟著她的腰,將她連拉帶拽地請出去,又一陣風似的跑回來,恰遇上宣紫一臉莫名其妙地肅然,問:“你給我好好說說,怎麼這麼突然就要訂婚。”
紀翔撇嘴:“有什麼好說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哥哥我今年三十歲了,已經不小了。”
他說得心不在焉,宣紫跑過來猛地拍他一掌,瞪眼道:“和我拐什麼彎,我是問你夏儀。之前不是好好的嗎,你這說結婚就結婚,怎麼和人家交代?”
紀翔把她手從自己腦門上拿開來,對安宴滿臉玩世不恭地笑道:“打人啦打人啦,你個大男人到底管不管你女人了。”
安宴一聲冷嗤,不願蹚進渾水,想在高昂的音樂裡找個僻靜點的座位,褲子口袋裡的手機卻一陣震動。
他拿出來一看螢幕,神色即刻斂了斂,湊近宣紫耳邊說要去接電話,宣紫手一擺算作同意,早已被紀翔氣得無心關注來電者是誰。
紀翔正去一邊吧檯倒酒,也端了杯花花綠綠的遞給宣紫,聲音幽幽傳來,道:“我結婚就結婚,和她能有什麼交代。”
宣紫一口氣把酒仰頭全灌了,空杯子推到他面前:“這是一個男人該說的話?”
紀翔一挑眉,“宣紫,夏儀不像你,她是一個聰明人,從第一天和我交往起就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她以前吃過虧,也嘗過甜頭,知道這世界的生存法則,不會去做無謂的掙扎,反而活得瀟灑。倒是你,避世這麼多年也許忘了,我們這種人,從出生到死亡,又是哪一件事可以自己來做主的?”
宣紫簡直好笑:“我們這種人,哪種人,是比別人多一條胳膊還是多一條腿?你這是怎麼了,在特、權階級待得太久,油然而生一股優越感,越發分不清好歹了是不是,你從哪裡來的這些狗屁論調?問題不在於你能不能,而是你想不想!”
“那我就祝你搞得定父母,早日和安宴修成正果。”
“紀翔!”
紀翔牙關一咬,牽連肌肉一陣跳動,他將空了的酒杯放去侍應生端來的盤子上。
再望向宣紫的時候終於收起那副紈絝子弟的笑意,鮮見的用一張嚴肅的臉說:“咱們是半斤八兩,你自顧尚且不暇,別管我和夏儀的事了。”
宣紫冷笑,說:“我是無聊了。”
紀翔拍拍她的肩,問:“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們是怎麼分手的?那時候我血氣方剛,初生牛犢,當真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我拒絕父母的資助,退了豪華的公寓,一天打三份工,常常一天睡不到三個小時,因為有她在我身邊,仍舊對這樣的生活甘之如飴。
“我媽是個厲害的人,在我這邊碰了壁,知道拿我開刀沒有用,她於是帶了張支票去找夏儀。夏儀拒絕的時候,我欣喜若狂,我很驕傲地和我媽媽說,你看到了,這就是你眼中瞧不起的普通人。不過後來現實給了我狠狠一巴掌,我竟無言以對。”
音樂愈響。
宣紫懶懶地倚在卡座邊,看五顏六色的光自不知名的地方照耀在不遠處安宴的身上。
她沒力氣再那麼犀利,淡淡地說:“你現在這樣,是想懲罰她嗎?”
紀翔又笑起來,那股輕薄的語氣又嫋嫋娜娜從遠處飄回,“別開玩笑了,宣紫,我早就不是二十歲的小男人了,沒空去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你若是想在我這裡找你和安宴不得不在一起的勇氣,那毫無疑問根本就是行不通。”
宣紫一怔,如同被戳破心事,急於去捍衛什麼似的連忙否認,“我和你不一樣。”
紀翔不住點頭:“是啊,你多了不起。要不要跳舞,說話累死了。”
宣紫剛要拒絕,腰上忽地被人一環,她驚得轉頭去看,自這人精緻的銀色領帶認出是安宴。
他一低頭,嘴角堪堪擦過她額頭,溫柔而笑:“聊到哪兒了?”
紀翔衝宣紫一擠眼睛:“你問問她啊。”身邊剛好路過一個長腿的明豔姑娘,他手一撈,滿臉緋色的埋進她肩窩,很輕很輕地和人咬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