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外頭突然響起一陣聲響,隔著很遠,聽不清在放什麼,只有轟轟隆隆的悶響。
安宴問:“這是怎麼了?”
大家說:“是提醒這邊的穆斯林去做禮拜了,這個月還有齋戒,大家都是餓著肚子趕過去的。”
“天天如此嗎?”
“天天如此,一日五次,無論上班勞作都要停下來,這是雷打不動的。女人們進不了清真寺,就在家裡向著清真寺的方向做禮拜。”
安宴將窗子開了,傍晚的涼風噗噗吹到臉上。不遠的街道上全是穿著各色衣服的男人孩子,手裡抓著幾個水果,帶著白帽子,步履匆匆地往同一個方向走。
他不禁感慨:“太虔誠了。”
“是啊,有信仰的人都是這樣虔誠。安先生呢,你信不信教,有信仰嗎?”
信仰?安宴兩眼一眯,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的信仰就只有一個宣紫而已。
此刻轉過身來面向眾人,玩笑似的說:“我大概把它弄丟了吧。”
酒剛過一巡,安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陌生的號碼,不過因為蒐集過號碼主人所有的資料,所以倒也並不陌生。
他朝席上的人打個招呼,拿著手機便往包廂外頭走,接通的時候,濃重的敵意已經染上眉梢,不說話,看他有什麼花樣。
那頭孟溪林是十分別扭的口吻,問:“安宴?”
安宴才說:“是我。”
“你能不能幫一個忙。”
“……”
“宣紫不見了。”
安宴連向席上的貴人道別的時間都省了,一路疾跑下樓,坐上車子的時候給司機看了孟溪林那頭的定位資訊。
司機皺了皺眉頭,說:“安先生一定要去嗎,這個地方靠著門源,離西寧雖然不是很遠,但前陣子山體滑坡擋了路,我們可能要繞路過去,保守估計要三個小時才能到。”
安宴熱得出了一身的汗,聽到“三個小時”的路程,卻又自腳底簌簌升起一股寒意,繼而染滿全身。
他催促司機儘量開快,又給孟溪林掛去電話,問他宣紫已經失蹤了多久,孟溪林拿英文說:“差不多三個小時。”
一口氣鬱結在心裡,安宴忍了又忍還是沒能控制住怒火,衝孟溪林吼道:“你居然讓她在你眼前消失了三個小時!”
孟溪林也是氣沖沖的,“這裡情況很複雜,你要是沒辦法的話就給我閉嘴,我另外再想辦法。”
“你要真有辦法會來求助於我?”
***
孟溪林將電話摔了。
要他真正憤怒的其實根本不是安宴冷嘲熱諷的態度,而是像他說的,他早已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