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身,一條褲子半低不低地垂在腰上,露出誘惑的魚人線。他從櫃子裡抽出件白色襯衫,向她揚了揚。
安先生的本意本是迷惑敵人,誰知敵人兇猛,肥膽子的宣小姐不但不挪眼,更直直看著他看,面不紅心不跳,視線大喇喇流連在他這副臭皮囊上,反讓開始換褲子的男人紅了臉。
宣紫給安宴挑了一條粉色印愛心的領帶,手抓著兩頭,一把纏上他的脖子,壓得他頭往下一埋。安宴自一邊的穿衣鏡裡照了照,對這打扮頗有微詞:“就不能換個正常點的?”
宣紫說:“你敢買卻不敢戴,這是什麼道理?”三下五除二就將領帶打好了。
安宴得以直起腰,說:“你這手法還挺嫻熟。”
宣紫想也沒想:“實踐出真知。”
“你給誰實踐過這麼多次?”
宣紫一愣,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幸好他有口無心,此刻還在為領帶頭疼,可她話語堅持,他彆扭了一陣也就只好作罷。
宣紫隨他下樓的時候,他將家裡的備用鑰匙給了她一把,並且叮囑她好好看家,“你的行李我會讓人給你取回來。”
宣紫大吃一驚:“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住你這兒。”
安宴遞給她一記冷眼:“你寧願和紀翔一起住,都不願意和我一起是不是?”
眼見他就要發脾氣,宣紫連忙辯解:“我和他沒什麼的!”他還是不依不饒,宣紫只好認輸:“那我們各退一步,我從他那裡搬出來,但也不能到你這兒。年關歲末的,你父母姐姐不可能不來,我在這兒一杵恐怕會嚇著人。”
安宴果真沒有多勸,找出錢包抽了張卡給她,說:“你先用我的卡,我再要人給你開間套房。”
宣紫確實囊中羞澀,也就沒底氣拿喬拒絕這男人的好意。她笑著伸手去拿卡,可他緊緊攥住卡的一角就是不鬆手,問他什麼意思,他一臉狐狸般狡黠地說:“你每刷一筆,我這邊都會有記錄,如果被我看到你買機票,你也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的。宣紫,你說過你不愛欠人人情,所以你必須留下來慢慢還給我。”
宣紫不甘示弱:“我也說過你別想威脅我。”
安宴一手已然扣上她的後腦,上挑著眉梢,滿臉倔強地注視她。逼仄的空間裡,滿是他口中淡淡的留蘭香味。宣紫終受蠱惑,氣息不穩,抵著他的前胸緩緩吐出一口氣,問:“密碼呢……”
他說:“你生日。”頭一低,銜上她那張鮮嫩飽滿的紅唇。
宣紫回到紀翔家的時候,夏儀正從門內出來。還穿著昨晚宴會時的衣服,貼身的連衣裙已經打皺,頭髮也十分毛躁,很簡單地挽成一個花苞。
這種時間這種地點相遇,總歸有些尷尬。兩個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宣紫又怕她心生芥蒂,硬是厚著臉皮將她攔下來解釋,誰知道夏儀心如明鏡,說:“安總是故意要誤會,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宣紫說:“那就好。”
夏儀衝她溫和的笑,眼神又漸漸迴歸精明,“安總那個人雖然沒有深交過,卻也知道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像他這樣成功又不濫情的,實在是少之又少,宣小姐好好珍惜吧。”
她是八面玲瓏,宣紫卻寧願信她十分,又說:“我當然會珍惜,以前我虧欠過他很多,我會一一都還給他。紀翔雖然平時看著愛玩愛鬧一點,但其實心眼很實,也會好好對夏小姐你的。”
夏儀卻輕笑出聲,說:“紀翔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宣小姐就別當他說客了。我和他之間也沒那麼簡單,能過就算一天,我不會強求太多。”
宣紫隨後便把這話原原本本告訴了紀翔,他裹著睡衣倒沙發上喝茶,幽幽說:“她倒是很聰明的一個人,不像你,蠢到死。”
宣紫白他一眼:“我回來的路上檢索過夏儀這個名字,知道她幾年前在英國唸書,居然那麼巧還和你在同一所學校,只是後來遭遇情傷被迫歸國。不用多說,想必你就是那個渣男了。”
紀翔陰惻惻笑起來,意味深長地來了一句:“你懂什麼。”又起來幫她去收拾東西,說:“安宴終於過得像一個男人了,為了個女人不擇手段,還真挺得我真傳。”
回程路上,紀翔送她。宣紫借他電話抄來安宴號碼,那邊剛一接通,她說:“安宴,是我。”
安宴毫不意外,說:“我知道。”
“我待會兒就去賓館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我這邊有點事,過會兒再給你打過去吧。”
宣紫還沒來得及再說一句,安宴那頭已經將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