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好慶幸,看來將池早早帶到這裡來,是個無比明智的決定。
陸景喬扯起的性感薄唇繼續高高地揚起,“開槍?呵呵?”
陸景喬那修長的手指此刻猶如鉤子一般,牢牢地扣在了她的脖子上,一陣又收緊,他那巨大的力道,又讓池早早感到喉間一痛,只覺得能夠呼吸到的氧氣越來越少,但是此刻,她卻是不敢再呼喊,因為男人手裡的那把手槍,又是往她太陽穴上狠狠地扣緊,那冰冷的觸感,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將她牢牢地給包圍……
她甚至,真的在眼前看到了那個大大的死字……
“開槍?你敢嗎?莫子擎!我賭你不敢!你的女人孩子,可都在我手上!現在你還敢開槍,好呀?最多我們一起下地獄!”
陸景喬輕笑著冷哼,彎起的發紅眸子裡,一點都沒有懼怕的意思,有的,只有冷笑和嘲諷,如果早點知道,他早就該對池早早這個女人動手,一起,也都不會發生!
他的話,一陣陣敲在慕初夏的心口上,重重地拍打著她的心,聽到他說那句最多我們一起下地獄,她疼到已經麻木的心口狠狠緊縮,接著,她的眼淚忍不住又落下,她撕心裂肺地哭著衝著他喊:“陸景喬!你不能死!我不準……”
話還沒有說完,他那猩紅充滿陰鶩的眸子一句轉了過來,只是一眼,在那一瞬間,他就瞥了她那麼一眼,接著又無情的轉過,臉上的笑容,帶著冰冷的自嘲,接著,她聽到了他毫無溫度的這樣一句話。
“慕初夏,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來管我?我是死是活,與你有何干系?”
時間,彷彿在那一刻停止了,她愣在了原地,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只有他那句,你是我什麼人,還在耳邊嗡嗡作響,這是第一次吧,他對她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
哐噹一聲,她似乎真的聽到了心碎的聲音,接著,她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一步步後退,接著,一個趔趄,身子朝著後倒去。
她還懷著他的孩子,可是即使現在她要跌倒了,她要和地面來此親密接觸,男人別過去的目光,卻是再也沒有轉過,最終,她沒有摔倒,因為在那一瞬間,一旁的歐皓辰眼疾手快地扶過了她。
他果然對她失望到底了,慕初夏臉上一暗,再無生機,她苦澀地勾起了唇角,一直落著的淚在那一刻給逼了回去,她真的是傷透了他的心,所以現在,他一點都不在乎她了……甚至,他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
莫子擎咬著銀牙,額頭上暴起的青筋一根根地抽動著,他緊緊地捏著手槍,倏地又想到了什麼,他轉身,在他們三人的緊緊注視下,緊緊地架住了沉睡著的峰峰的脖子,將他騰空摟在了自己的懷裡,學著陸景喬那樣,將手槍抵在了小傢伙的腦袋上,目齜俱裂地怒吼:“陸景喬!你不放了早早!你兒子的命就沒了!”
失魂落魄的慕初夏因為他這瘋狂的舉動又忍不住驚叫了起來,她那聲音,讓陸景喬擰緊了劍眉,他試圖保持冷靜,卻因為她現在的聲音而冷靜不了。
強壓著心裡的異動,他牢牢捏緊懷裡池早早的脖子,還有捏緊手上的槍,冰冷地淡淡道:“你要是敢,大可以開槍,最多,我們一起死,我反正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怕,倒是你,莫子擎,你真的捨得她死嗎?”
他話音落下,那邊,慕初夏便已經嘶吼了起來:“陸景喬!你胡說什麼?快救峰峰!”
有些時候,就是因為衝動,才會讓敵人步步得逞,陸景喬在商場上打滾多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慕初夏不知道,她只是一個女人,愛著自己的丈夫,愛著自己的兒子,心裡再無其他。
“慕初夏!你給我閉嘴!我想怎麼做,用不著你來提醒!”
又是無比絕情的一句話,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裡,慕初夏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一天,陸景喬也會對她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來傷她的心,原來被心愛的人傷害是這樣的痛,最可笑的是,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親手造成的……
慕初夏緊緊地咬著下唇,力道大的鮮豔的唇瓣立馬就被咬破了,但是這點痛,比起心裡,實屬小巫見大巫,痛,她都能忍著,可是知道即將要失去他的這種無助和害怕,誰能幫她分擔……
一切,都是她自己在作孽,自作自受,她終於知道這個成語裡包含的滿滿意思,是有多麼地讓人唏噓。
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片刻的轉頭,給了莫子擎機會,他淡藍色的眸子緊緊一眯,隨手將峰峰放下,捏著手槍,他咬著銀牙就撲了上來,一手按住了陸景喬的手腕,一手推開了被他掐著脖子的池早早,和陸景喬爭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