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處痛苦之時為她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圍牆,將她保護其中。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她也曾無數次嚮往過,然而她最後一次體驗這種感覺,已經是十年以前。
不知過了多久,冰藍終於結束了他的工作,將傷口處理完畢,撒上藥粉,包紮好。他看了一眼夜流雲,驚訝的發現她竟然已經在風冥俠的懷中沉沉睡去,表情安詳,頭側向風冥俠一邊,臉頰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如果不是她那灰色的肌膚和雪白的頭髮,冰藍幾乎要把她當成紫月了。
“沒問題了,剩下的就是休養了,恢復得好的話,大概六、七週左右就可以痊癒,手臂的使用不會受到影響。”冰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對風冥俠說道。風冥俠點點頭,放下心來。
三人走出屋外,冰藍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夜流雲,對風冥俠問道:“小俠,你到底想做什麼?該不會只是發善心而已吧?”
風冥俠看了看他,又看看一旁的洛楓,他的臉上也有相同的疑問。他微微一笑,說道:“我只是覺得,月兒她離開那麼久,我自己一個人多無聊,正好讓她留下來,陪陪我嘛……”
“都什麼時候了,別開玩笑了!”
風冥俠看看兩人一臉嚴肅的表情,不再開玩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好吧,其實呢,我是希望能夠把她爭取過來。”
“什麼?”兩人詫異的望著風冥俠,對他的話感到不可思議。風冥俠不慌不忙的說道:“據我所知,夜流雲並非奸邪之徒,她在最為落魄的時候偶遇卡曼德拉,卡曼德拉對她欣賞有加,希望她能夠為自己所用,而那時的她剛好在與月兒的競爭中連續落敗,處於失敗的低谷之中,為了借卡曼德拉的力量來對抗月兒,她才投到了卡曼德拉麾下。後來,卡曼德拉將她派到了克洛斯身邊,幫助他實施暗殺活動,而克洛斯為人傲慢,對於身邊效力的遊俠們表面謙和,實則蔑視,對於夜流雲自然也不會特別優待,這樣一來夜流雲一定會對克洛斯和卡曼德拉感到失望,而這個時侯,如果我們能夠趁機感化她,將她從敵人那邊拉過來,對我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好事。她長期跟隨克洛斯,對敵人內部的很多事情一定了若指掌,加之她本身也是身手了得,如果能加入我們,不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冰藍和洛楓彼此相顧,雖然明白了風冥俠的意思,但是對於他的設想依然抱有很大的懷疑。
“可是,我們憑什麼相信她會真心的投靠我們?”
風冥俠看了看洛楓,又看看冰藍,冰藍的臉上也有著與洛楓相似的表情,風冥俠明白,他們這些未曾在遊俠圈中游走過的貴族對遊俠們始終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的。他略加沉吟,答道:“如果你們能夠相信月兒,就可以相信她。”
“這……”冰藍和洛楓面面相覷,不明白風冥俠的意思,
“是這樣的,就在月兒出征前,她曾對我說起,夜流雲之所以最終投到克洛斯麾下,完全是因為她。她說雖然對夜流雲的身世瞭解不深,但是她孤身女子,年紀輕輕的便流落在外,飽受風霜雨雪之苦,想必背後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這一點,相信沒有誰能比月兒更能體會她的感覺了。也正因如此,雖然她始終敵視月兒,月兒卻沒有將她當作敵人來看待,而是將其視為自己的姐妹,她對我說,夜流雲在性格上和自己很像,她堅強,勇敢,桀驁不馴,不會奴顏婢膝,不會為了任何利益出賣自己的靈魂,她的這些彌足珍貴的品質讓月兒格外的希望能夠與她化干戈為玉帛,成為真正的姐妹。而現在,正是感化夜流雲,讓她棄惡從善的好機會,我相信月兒如果在這裡,她也一定會支援我的!”
冰藍和洛楓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都覺得,如果真如風冥俠所言,紫月有心如此,那麼嘗試一下也未嘗不可,只是眼下有一個問題亟待解決,那就是夜流雲的安置問題,她畢竟是敵人的刺客,雖然一時瞞過了周圍的人,但是時間長了總是難免被人察覺。
“我有辦法。”風冥俠轉身進屋,很快將夜流雲抱出來。他帶著兩人悄悄地從城堡的後樓梯來到頂層,這裡有一間用於午後休憩的臥室,屋外就是格蘭丁堡的大平臺,天氣好的時候,人可以悠閒地在這裡曬太陽。從前,這裡是風拭前緣和櫻出遊的時候使用的,現在由於戰爭的緣故,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平時也很少有人來到這裡,因此風冥俠一下子就想到了這裡。
“可是,我們不能讓傭人知道她在這裡,那麼讓誰來照顧她呢?”冰藍看了一眼夜流雲花容憔悴的臉,她的傷很重,需要有人悉心地照料,孤身一人躺在這裡可不行。
“這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