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雷蒙問道。
“他具體吃了什麼藥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藥裡面含有一種叫陰靈花的成分。”
“陰靈花?”
“嗯,這是一種專門寄生在死人骸骨上的陰寒之花。食用這種花的魔法師能在短時間增強法力。在一般情況下,一個魔法師在法力耗盡後休息一段時間就能恢復過來,生生不息。可一旦服食過陰靈花,他的法力雖然在短時間內會猛增,不過虧空後就無法再生,也就等於剝奪了他繼續成為一名法師的資格。而且,陰靈花帶有很強的毒性,就算當做用藥成分,也難以將其毒性提煉乾淨。”
“那他是否已經——”
“建議先不要把他當死者看待,他還未死。不過身中劇毒,離死也不遠了。”
“大人,您既然是高階藥劑師——”
“我知道。我會盡量替他解毒,卻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辦到的。就算我替他清除了體內的毒素,他也不一定能甦醒過來。這個牧師需要魔法源泉的救助。真正能救他的,只有瑞丹德的幾個修為精湛的薩滿祭司或者暗夜精靈的永恆靈動。”
“這不等於宣判他死亡了?人類與獸人已勢成水火,薩滿不可能去幫助一個敵人。而永恆靈動就更不必說了,高傲的暗夜精靈怎麼會用這神奇的寶貝來救治一個人類?”
“的確如此。眼下我也只能做我能做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八十六章 失控的尼古拉
這一戰,羽蛇之師的魔法師是保全的最好的職業。由於早前很大一部分法力都消耗在了附著血炎魔法,所以有自知之明的他們早早就退出了戰場,因為沒有法力,他們基本幫不上什麼忙。除了銀風的陣亡,瑪爾斯的不省人事外,還有就是薔薇的受傷。
不過受的也是小傷,此刻離策正在替她包紮被雷電灼傷的腳腕。
“大哥,我是不是很沒用?”
薔薇抬了抬右腿,被離策按了下去。他麻利地扯著繃帶,一句話也沒說。
“大哥,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沒有。”
“那你怎麼不說話?”
“我能聽見你說話,比什麼都要可靠。”
“……”
“你好好養傷吧,我還有事要處理。”離策頭也沒抬一下,匆匆出去了。
拖著滿身的疲憊與傷痕,眾人又忙碌了足足一晚上,大大小小十幾座屍山被堆積在了朗月草原上。當沖天大火在寒風中燃起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一夜未閤眼的離策顧不上休息又匆匆趕往了尼古拉·庫斯塔的鐵匠鋪。他進入鋪子時,尼古拉正忘我地在打造“魯埃的仇恨”,絲毫沒注意到他的到來。伊爾怕他難以控制住不穩定的情緒,會招致殺身之禍,所以不同意讓他上陣殺敵。
過度的仇恨會使敵人膽寒,同時也會吞噬自己。
魯埃的頭顱被放置在一個精心打製的魔石盒子裡,就擺放在尼古拉的身側。
離策過去拎起了魔石盒子,搭了一下尼古拉的肩膀,“尼古拉,你跟我走一趟。”
“去哪?”他的聲音淹沒在淬火聲中。
“這不是命令。不過想替自己贖罪的話就跟我來。”離策也不管尼古拉跟不跟上來,帶上魯埃的頭顱再度折回勇士前哨站。
這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中界人。
如果真有贖罪的機會,尼古拉自然不會放過。他草草給幾個新夥計交代了一下,快馬追了上去。
勇士前哨站臨時搭建起來的牢房內。
廷高·戰錘叔侄倆就被關押在這裡。一向沉穩的廷高·戰錘在牢房內也顯示了他作為一名將軍的風範。他似乎對自己的身處險境毫不在意,依然呼嚕聲大作,睡得正酣。而他的侄子,血衛澤米·戰錘跟他相比則截然相反,戰敗後各種複雜的思緒困擾了他一晚上。其中在大部分的時間裡,他主要是在糾結雷蒙。要不是那個奎塞拉精靈從半路中殺出來壞了他的好事,呆在這裡的應該是那些人類。精靈的身影始終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於是他佈滿血絲的雙眼在不知不覺中送走了黑夜,又迎來了黎明。
外面忽然傳來了士兵嚴肅的口令聲。接著牢房的門被推開,從外面進來一個風塵僕僕的人。他手裡提著一隻晶光閃耀的盒子,讓暫時習慣黑暗的澤米·戰錘有些睜不開眼。
他並不認識這個男人,但他一眼就認出了盒子裡的人頭,一絲不安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離策將盒子放在一張椅子上。然後走到了廷高·戰錘面前,廷高·戰錘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