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對基烈和冰的死釋懷,如果說從前與魔族戰鬥,是出於抵抗侵略的目的,然而基烈和冰並沒有試圖侵略人類的生存空間,為什麼非要置他們於死地呢?難道就因為他們是魔族,而自己是人類嗎?這個問題,他冥思苦想,卻得不到答案。
“瑩星姐、暗月姐……”他在心中呼喚兩位女神,並把自己的苦惱和困惑傳達過去。
瑩星道:“費文啊,你的問題,姐姐也解決不了呢……為什麼會有戰爭,為什麼會有殺戮?這一切都源自生物的慾望,權力、金錢、榮譽、愛情……只要有慾望,就會有戰爭。等到人們不再為了私慾而爭鬥,世界才會得到真正的和平。”
暗月不屑的說:“瑩星,妳不要用神族那套虛偽的道德觀念去腐蝕費文,慾望有什麼不好?慾望是生命進化的動力,最強的人理應獲得最高的權力。費文啊,你不要同情對手,如果戰敗身死的是你,他們可不會流一滴同情的淚水,而你的戀人和親友,卻會為你的死而傷心斷腸,甚至會因為失去你的保護而遭人凌辱,不想被殺,只有殺人——征服土地,把敵人變成奴隸,這就是強者的人生價值。”
瑩星道:“暗月,妳的看法太偏激了,這正是魔族之所以被人憎惡的原因。”
暗月道:“偏激總比迂腐好,難道妳希望費文心存婦人之仁,被人凌辱也不還手?妳能忍下這口氣,我還受不了呢!”
瑩星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想跟妳吵嘴,只是不希望妳把費文引入歧途。”
暗月道:“算啦,咱們爭論下去只會讓費文更加迷茫,他的人生應該由他自己決定。”
兩位女神停止爭吵,等待費文的結論。
“瑩星姐姐、暗月姐姐,妳們的說法都有道理,但是並不適合我。”費文嘆息道:“我不想無緣無故的欺辱他人,也不願意被人欺辱,我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瑩星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說得好。”
暗月不甘心的補充道:“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討還!”
業火咆哮一聲,告訴費文魔族基地就在下面。
費文中止與兩位女神的談話,拍拍業火的頭,讓牠降落下去。
紅龍繞空盤旋,徐徐降落在魔晶塔下,威嚴的俯視著四周的魔族戰士。
費文站在龍背上,目光從魔族臉上掠過,如同兩道透徹人心的電光,映出他們內心的恐懼與迷惑。
費文高聲道:“諸位,我來這裡不是為了戰爭,請派一個代表出來談話。”
一位拄著柺杖的魔族老人排眾而出,仰頭道:“人類,有什麼話對我說吧!”
費文揮了揮手,紅蓮和百合抱起基烈和冰的屍體躍下龍背,送到老人跟前。
“老先生,想必您對貴族戰士的遺體不陌生,請帶回去妥善安置吧!”
老人的目光落在基烈長眠的臉上,立刻閉上眼睛,肩膀劇烈顫抖,緊握著柺杖的手失去血色。四周的魔族轟然鼓譟,朝著費文等人圍上來,空氣中瀰漫著仇恨的氣息。
老人忽然舉起手,魔族登時安靜下來。
他慢慢的睜開含淚的眼睛,冷聲道:“年輕人,你把我族首領的屍體送回來,是挑釁,還是存心羞辱?”
“您錯了,我是為了向兩位勇士致敬。”費文懇切的說:“也許我們終其一生也不會成為朋友,可是作為敵人,我們彼此敬重,假如戰死的是我,我相信,他們會同樣善待我的屍首。”
老人點了點頭,沉聲道:“謝謝你,年輕人,憑你這句話,我就知道基烈和冰是死在公平決鬥之下,死者已矣,我們還是談一談眼下的問題吧!你可以離開,我保證這裡不會有人向你尋仇,假如你試圖摧毀魔晶塔,我們將誓死一戰!”
“老先生,如果我想摧毀魔晶塔,憑你們的力量是無法阻止的,這話,您相信嗎?”費文一針見血的問。
老人唇角抽搐,艱難的說:“我相信,但是……”
“基烈臨死之前對我說,他所領導的這支魔族迫於議會的命令不得不遠征異國,能夠在迷夢森林中保留一塊生息之地已經心滿意足,並不想入侵人類的家園,請問這是真的嗎?”
老人點頭道:“千真萬確,首領雖然不在了,但我們仍然會堅持他的信念。”
費文鬆了口氣,笑道:“希望您能遵守諾言,後會有期。”
老人見他要離開,不由一愣,追問道:“你不想摧毀我族基地?人類不是把我族當作侵略者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