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他神色輕鬆,指了指不遠處的丹藥,道:“善之花旁不存外物,也就是說這顆丹藥不該存在,只是個假象!可笑你們竟為此費勁心機爭奪半天!”
伴隨著他的話,那顆黑色丹丸竟真的化為了一縷黑煙,眨眼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不會的!神丹怎麼可能消失?”左首神色大驚,失落的潮水彷彿讓它從雲端跌入了地底,難以翻身!
馬哈沒有過多的解釋,他淺笑著,看向三首異獸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憐憫,被自己本身迷惑住的它們值得同情。
右首的遺憾情緒持續了沒多久,便轉而躲閃起馬哈的目光來,似乎時下的馬哈也令它感到了害怕。
為中之首吐出了一口霧氣,任由其被極地的寒風凝成冰屑,瞪大的眼睛無比怪異,道:“的確,在我看到那顆丹藥時已經失去了一些基礎的判斷力……看來所謂機緣真是與我等無緣,小修士,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坦陳事實,不計前嫌,為中之首以一種獸語與其餘二獸談了幾句,隨後便開啟時空之門,悄無聲息地離去了。
“奇怪……”馬哈喃喃自語,他對三首異獸的突然離去甚感詫異,特別是那暴躁的一首,居然連罵都沒罵上幾句就順從了?
事若反常必有妖,妖他倒沒見到,不過他見到的卻是更為詭異的一幕!
那善之花,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他身後不到半米的冰面上!
五米之內,無人無物,那馬哈他自己又算什麼?
艱難地轉過身,他看到善之花正向他緩緩移動。花苞因顛簸而上下襬動,似乎隨時都有折斷的可能。
花有莖無根,帶著三四片近乎透明的尖葉。此刻善之花正以那葉為依託,一下一下地挪了過來,馬哈分明感受到了,那上面,有屬於它自己的魂!
此時,他的內心不由生出十二分敬重,善之花如同一名久經風霜的智者,亦如一名執著前行的行者,朝他邁出了那寒封多年的腳步!
儘管寒風呼嘯,身外又無紫氣護身,但馬哈感受到的,不是滲入脊髓的寒冷,而是沁入心脾的暖意!
風緩了下來,輕柔地飄忽著,讓這個蒼茫雪白的世界少了幾分喧鬧。
“善之花,你有話要與我說?”馬哈如同一個好奇的孩子,滿懷欣喜地問道。
沒有回答,善之花緩慢地前行著,似乎不太小心,撞在了他的腳上。正當馬哈想彎腰將它移開時,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他分明看見了,四片尖葉插入了他的面板,身為魂軀的他自不會留出鮮血,但留出的,卻是最本源的魂力以及儲藏於魂內的神妙之雲。
沒有痛苦,此刻他精神異常清醒,眼前場景卻是一變,他正處於暴風雪中的一座小木屋之中,破爛的木門響起了咚咚的聲音。
懷中抱著一個花盆,呈現七彩的善之花花苞豐滿,彷彿隨時都有盛開的可能,但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記憶片段:“這盆花足足有三百年未開了!”
敲門聲日漸微弱,彷彿門外那人沒有了力氣,馬哈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拉開了門。
入目處,是一位衣著破舊的十二三歲少年,他懷中抱著一隻羔羊,泛青色的面容讓人看上去覺得他似乎已經奄奄一息了。
篝火正旺,少年在馬哈的攙扶下來到了火邊,放下了懷中被凍得失去了知覺的羔羊,為其按摩著取暖。
“這裡有水嗎?”少年近乎乞求般急切地問道。
搖了搖頭,馬哈早在剛才就發現這裡無水了,而且他還發現,在這裡他竟不能動用任何法訣,也不是魂軀,有血有肉簡直就是和一凡人!
“我們已經一天半沒喝水了,小羊它就要渴死了……”少年看著在微微顫抖的羊羔,心中充滿了悲涼,這是他唯一的夥伴!
“雪水可以麼?”馬哈想了想,道。
“不行,小羊的身體再也承受不了那分寒冷。”少年目光在屋中掃視,看到了那盆善之花,眼神一亮,帶著渴求望向了馬哈。
心下一驚,馬哈緩緩吐出了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過去,將善之花拿起,用手欲扯下花苞上鮮嫩欲滴的花瓣,道:“終是無緣。”
然而,就在此刻,本是緊閉的花苞在他一拉之下,竟忽然綻放了。
或是三百年,或是無數載的清香,瞬間瀰漫了整個木屋,沁入了靈魂的深處!
第二百零四章 鼎
清香尚在胸腔中流轉,馬哈眼前的景色又變了回來,不過那漫天的烏雲以及撲鼻的惡臭卻是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