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跟家人說上幾句話便急急趕了過來。
哪知卻見房內空無一人。這下南宮御可急了,以為木芫清和蘿蔔是因為遭人冷落又思鄉情切,悲憤之下不告而別了,也不顧南宮夫人的一再勸阻,執意要親自出去尋找他們兩個人。結果這一找便找了大半夜,直到過了子時新的一年到來了之後,才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南宮府。
其實那時木芫清和蘿蔔早就已經回來了,只是他們本就是不受主人待見的客人,那天晚上又是一家團聚歡笑的日子,他們兩個擔心會打擾了南宮一家的好興致,出去回來就都沒有聲張,進出走的也都是不起眼的後門,趕巧那天守門的下人都趕回家過年去了,他們回沒回來便也沒有人留意到,一來二去便岔過了。
只是苦了南宮御。他一方面憂心找不到木芫清和蘿蔔,一方面又怨南宮夫人不懂待客之道,生生把他的兩個最重要的好朋友給怠慢了。通常人心裡一著急,頭上就好出汗,南宮御也不例外。他再急匆匆往寒風雪天裡奔,滿頭的熱汗被冷風猛地一激,不生病才怪呢。因此待得他精疲力盡地回來躺下,沒過一頓飯的功夫就覺得渾身冷的厲害,口中乾渴不住的要水喝。他自己就略懂些醫理,當下自己把了把脈,果不其然,受風寒發起燒來了。
大少爺生了病,做下人的怕擔責任,大半夜的就報到了南宮夫人那裡。這下可不得了了,整個南宮府上上下下都折騰了起來,端水的端水。熬藥的熬藥,換冷帕子的換冷帕子,直折騰到雞叫頭遍,南宮御的高燒才算是退了,眾人那顆提在嗓子眼地心也能放進肚了回去補個回籠覺了。
這個年,誰也沒有過安穩,除了毫不知情,矇頭好眠的木芫清和蘿蔔。
所謂知子莫若母。南宮夫人見愛子為了尋兩個既沒權也沒勢更沒有眼色的外人,連年夜飯也顧不得吃。老子娘也不陪,一出去就是一整夜,回來還把自己勞累到生病,心疼之餘便起了疑心:究竟是好到什麼地步的朋友,竟能讓一向多什麼事都不怎麼上心的兒子著急成這個樣子?
籮卜在南宮府裡住的時候也不短,有時也一天兩天不回來,卻從來沒有見南宮御這麼著急過。兩下一對比,南宮夫人便把目光投向了木清,只覺得這個丫頭機靈古怪的。待人接事全然不懂什麼禮數,走路大步咧咧,說話大著嗓門,動不動就咧著嘴巴大笑,笑得時候還很沒形象的捂著肚子,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女紅針線更是從來不動。實在不是個惹她喜歡地女孩子。可是不知怎麼的,偏偏就對了她那個寶貝兒子的脾氣。自打木清來了以後,南宮御是見天地往後院客房那兒跑,一去就說笑個沒完,有時飯也留在那裡一起吃。兒子是她一手養大的。他那點笑心思做孃的還能看不出來麼?
南宮夫人自認為自己是個大度的貴婦人,兒子留給朋友白吃上三四個月的飯她是不會介意的,但若是留的人是個女地,還是個跟她兒子很要好的女的,她便不能忍受了。別的不說,禮數不懂可以教,舉止不端莊可以調教,針線不會可以教,但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十天半個月的賴在別人家裡不走,還時常跟男人們關著門大聲說笑,這樣不知檢點的作風,是無論如何不能入南宮府地大門的。
可是該怎樣做才能快刀斬亂麻。斷了兒子那點心思呢?南宮夫人一夜未眠。合計來合計去,決定還是趕緊給兒子找個她滿意看得順眼的媳婦好了。又擔心兒子惱她親手斬斷了他的姻緣。便昧著真心屈尊去請木清,竭力說服她去做這個大媒,好叫兒子親眼見到,這個女人心裡根本沒有他不在乎他。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多了那麼一句嘴,居然讓病重地南宮御知道了南宮府人要給他娶親做媒的事兒,緊趕慢趕地趕過來將話堵在了那裡,讓她這個當孃的一番苦心都付了東流水。
而南宮御自打從木芫清口裡聽到了那聲:“有我陪在你身邊就夠了”以後,心情大好,精神頓爽,再加上還有木芫清因為擔心和內疚,成日成夜地守在一旁精心的侍候,這場病來得快,去的就更快了。
正月十五是個大節,這天過去了,這年才算是真正過完。
鎮
有點家底的人家,早幾日便張羅著糊花燈設字謎,家勁要在元宵節那天掛出幾盞勝過別家的別緻精巧燈籠來。
到了晚上放眼望去,荷花燈芙蓉燈惟妙惟肖,走馬燈劉海燈巧奪天工,竹球燈雪花燈燈光爍爍,青實白象燈交相成趣,螃蟹青鰲燈威武霸道,整個鎮子***輝煌,火樹銀花,美不勝收,正是“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