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槍尖。
這時五德營後突然傳出了一陣急急的馬蹄聲,有個人都急衝過來,不論是共和軍還是五德營,都發出了“咦”的一聲,共和軍中都以為那是敵人的援手,有人已高聲罵道:“不要臉,一個人打不過要兩個人麼?”
薛庭軒也已聽到這馬蹄聲,眼角一瞟,卻是一怔,鄭司楚心不旁騖,挺槍向他前心刺去。兩人都在催馬,哪裡容得薛庭軒分神,鄭司楚的座騎剎那間已到薛庭軒跟前,喝道:“受死吧!”
白木槍破空而至,槍尖上竟然隱隱帶著風雷之聲。薛庭軒分了分心,鄭司楚的槍已到了他的面門,他嚇得魂飛魄散,手中長槍卻也不慢,百忙中一橫,猛地壓向鄭司楚槍頭。
只是這等一來,他的槍便只能守而不能攻,已是任人宰割之勢。身形一動,已露出藏在身後的左手。共和軍在薛庭軒身後,不少人已發現了薛庭軒的動作,而共和軍都直到此時才發現。薛庭軒心知以長槍已無法再招架了,咬了咬牙,左手猛地探出,指向鄭司楚。
鄭司楚一槍刺出,便已發現薛庭軒左手有異,白木槍突然一轉,槍桿已沿著薛庭軒的長槍滾動,薛庭軒手中長槍本已壓住了鄭司楚的槍,突然間覺得手中長槍如同活了一般,幾乎要抓不住了,他也顧不得,左手五指猛然發力,手弩已疾射而過。
“啪”一聲,這箭直取鄭司楚面門。薛庭軒只道定能將鄭司楚射落馬下,哪知千鈞一髮之際,鄭司楚的頭忽然一偏,箭擦著他耳根飛過。
薛庭軒心中一凜,他的手弩可以連發六支,只是手指還不曾扣下,左手忽然一陣劇痛,白木槍不知怎麼一來竟然已脫出自己長槍壓制,槍尖從他左手指縫刺入,透過了手背。他疼得大叫一聲,哪裡還扣得下去,心知這回是一敗塗地,正待撥馬逃回去,可身子只是一側,白木槍忽進忽退,幾乎同時刺中了他的雙肩。
鄭司楚的長槍一發不可收拾,他閃過了薛庭軒的手弩,心中也一陣惱怒,手下再不容情。交牙十二金槍術順極而流,薛庭軒中門大開,只消一瞬間便可以在他胸前添上十來個血洞。哪知只刺中了薛庭軒左手和雙肩,白木槍剛一抽回,邊上忽地飛過一道黑影,擋住了白木槍的槍尖。
這是一口刀面極闊的大刀。鄭司楚一槍發出,便是想收都收不回來,一連十餘槍同時擊出,盡擊在那刀面上,如同下了一場暴雨。這口大刀的刀面被鄭司楚刺得坑坑凹凹,突然間,聲音一下啞了,白木槍的槍尖竟然刺穿了刀面,槍尖透到了另一邊去。
那正是陳忠趕了過來。陳忠過來時正見薛庭軒已被刺中三槍,心知再不救他,薛庭軒這條性命便要交待在這兒,大刀一揮,如一扇門一般擋住了鄭司楚的長槍。只是鄭司楚的槍太過鋒利,轉瞬間十餘槍同時刺在一個地方,這口百練精鐵鑄成的鐵桿大刀也吃不住這等狂攻,竟會被刺穿一個洞。
刀身一被刺穿,陳忠的右手猛然一翻。白木槍的槍尖扎在刀身裡,便如被鑄在了一起,鄭司楚只覺一股大力湧來,掌心登時一熱,哪裡還握得住。他也大吃一驚,根本不曾料到陳忠竟然會有如此驚人的神力,白木槍已脫手而出。這時只聽得有人喝道:“中!”話音未落,一顆鐵彈直向鄭司楚擊來。鄭司楚長槍已然脫手,這鐵彈來得也太急,他根本閃不開,右手忽地一揚,一道白光掠起,那顆鐵彈象是打中了什麼硬物,“啪”一聲直直飛起,到了空中忽地分成兩半。
那是鄭司楚危急之時拔出了腰間的無形刀,一刀將這鐵彈子斬成兩半。
這顆鐵彈被擊開,但第二顆又已飛來。那發射鐵彈之人手法也極是高明,可以一手連發三顆,第一顆雖被鄭司楚擋掉,但鄭司楚人也失了平衡,幾乎是側躺在馬上,後兩顆鐵彈再也閃不開了。
共和軍士兵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叫,也沒人號令,已齊齊衝了上去。但人再多,看來也救不回鄭司楚一條命,程迪文在後面看得清楚,失聲叫道:“司楚!”
他話音未落,陳忠手中的大刀忽然又是一閃,一下舉在了鄭司楚面前。這口大刀原本就極是沉重,刀身上還紮了根白木槍,份量更加了十餘斤,但陳忠拿在手中如拈燈草,輕巧之極,刀刃離鄭司楚面門已是極近。鄭司楚嚇得面色煞白,只道自己的頭定要被砍下來了,哪知大刀忽地停住,兩顆鐵彈同時擊在刀身上,“啪啪”兩聲,在刀身上又打出兩個凹坑。陳忠厲聲喝道:“都給我住手!”
此時鄭司楚在馬上晃了晃,才算坐穩。方才陳忠若是趁勢向他砍下,鄭司楚慌亂之下定然難逃一死,此時大刀仍舉在他面前,聽得陳忠的吼聲,他也舉起手喝道:“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