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偷襲,這不正是畢將軍你所說的一廂情願麼?一旦運糧隊遭襲,全軍根本動搖,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畢煒臉沉了下來,喝道:“鄭參謀,你可是在指摘我指揮不力麼?”
“末將不敢。末將以為有備無患,僅僅五十人護送實在太少,加派兩百人前去接應終不會有錯。畢將軍,若軍中無人有空,末將願擔此任。”
畢煒似是被說錯了,想了想,忽道:“好吧。鄭參謀,我給你一支將令,你點二百人前去接應。”
鄭司楚臉上露出笑意,又行了一禮道:“多謝畢將軍。那我即刻前去。”
程迪文騎在馬上,有些不悅地道:“司楚,你沒事幹請這種令做什麼,在這路上跑馬,難道好受麼?”
鄭司楚接令後立刻點了兩百人,帶齊乾糧出發。運糧隊總要兩日後才能到,現在出發,得一日多才能碰頭。鄭司楚知道已經落後了五德營半日,只望五德營的小道七拐八拐得多一點,不要讓他們先行遇上運糧隊。只是出發得急了,程迪文也被他拖了出來,一路上背地裡抱怨個不住。
鄭司楚道:“迪文,別罵我,這糧草可是軍中命脈,不能出亂子,累就累點吧,總比把性命丟在這兒的好。”
程迪文也閉上了嘴。他和鄭司楚在軍校同學四年,知道自己這個好朋友實是個難得的將才,當初軍校演習兵法時便是百戰百勝,如今投入實戰,鄭司楚說的話多半有些道理,不然畢煒和方若水也不至於在那麼多參謀的作戰計劃中獨獨挑中了鄭司楚的一份。他掏出水壺來喝了一口,道:“司楚,你覺得匪軍真會偷襲運糧隊麼?”
“不一定。”
程迪文幾乎要把水壺都給扔了,他叫道:“不一定你還請令出來!”
他叫得太大聲,那兩百個士兵都怔了怔,不知道這個程參謀大驚小怪做什麼。鄭司楚道:“不一定的意思是不一定會來,也不一定不來。對於這等事,我們自然是有備無患。”
程迪文想了想,嘆道:“好吧好吧,聽你的,反正你這傢伙夠機靈,我爹就說過,聽你的沒錯。”
程迪文的父親程敬唐雖然不是三元帥五上將之列,也是共和軍的一個名將。聽得程迪文這麼說,鄭司楚不由有些得意,道:“程伯真這麼說麼?”
“是啊。我爹說你是個天生的軍人,日後成就只怕在你外公之上。”
程迪文說這話時也只是順口一說,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說得完全正確,日後,鄭司楚真的會大放異彩,在以後的內戰中成為再造共和的英雄。只是這時的鄭司楚僅僅是一個行軍參謀,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過自己有可能超過自己的外公,號稱共和國最初的七天將之一的段海若。他只是笑了笑,道:“我要能有程伯這樣的成就,那就謝天謝地了。”
他們出發時已過正午,過了一程,天黑了下來。由於全軍都是騎兵,他們行進甚是快速,明天一準可以和運糧隊碰頭。從駐在成昧省的屯軍點抵達雅坦村,大約得四日路程,這樣鄭司楚他們可以在中途遇到運糧隊,前後總得三日半方能回到雅坦村。雖然心急如焚,但一到夜晚,路上漆黑一片,看也看不清了,只能打尖休息,等天亮再走。
紮好臨時營地,把馬匹都拴好,這個營地雖然倉促搭成,卻是整整齊齊。程迪文雖然對戰術兵法沒有太高的天份,但他和父親一樣,有相當高的整頓能力,這也是鄭司楚非把他叫出來的原因。鄭司楚定計指揮,程迪文依計執行,這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有程迪文在身邊,鄭司楚也覺得膽氣壯了不少。
點起幾堆火,馬馬虎虎吃過了晚飯,鄭司楚讓士兵們早些休息,留了十個人巡哨。雖然這條路上鬼影子都不見一個,但鄭司楚仍然不敢有絲毫大意。安排好後,他靠在一個背風的地方,仍然不緊不慢地咀嚼著半塊麵餅。程迪文已經草草啃完了,又從懷裡摸出那支笛子來想要吹奏一曲,鄭司楚忽道:“迪文,今天不要玩你那個鬼哭狼嚎了。”
程迪文撇了撇嘴,道:“你少來嫉妒我,不會吹就明說好了,我教你。”
鄭司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我是說今天不要吹了,不要驚動了敵軍。”
他的確在嫉妒程迪文吹得一手好笛,當初在軍校,自己家世高過程迪文,外貌身高也勝過他,可程迪文就是因為能吹一手笛子,很讓女校的學生如痴如醉,所以也有一些女生對他不理不睬,反而對程迪文頗加青眼。那時他也偷偷學過吹笛,但總是不入門,吹出來的很不中聽。他說程迪文吹得“鬼哭狼嚎”,其實說的是自己。
程迪文聽鄭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