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理他,讓那些失了馬匹的傷兵上另幾輛車。還好,失馬計程車兵不多,只有二三十個,也許在對戰時一旦丟了馬匹,恐怕大多也退不回來了。
甄以寧這時已佈置好,在那幾個埋在土下的竹筒上堆了一些斷木碎片,正往上面灑著火藥,他抬起頭道:“快走!”
這時錢文義和陶昌時也退了回來。錢文義叫道:“統制,為什麼不向南邊出去了?”
他計程車卒損失也和邢鐵風差不多,剩下的不到三百個了,陶昌時一部損失倒並不大。甄以寧叫道:“讓失馬計程車兵快上車!這裡由我來應付!”
那些士兵十來個一輛車,幾個受傷不重計程車兵駕車,一共乘了三輛車。我一抖韁繩,喝道:“出發!向北!”
邢鐵風先向北邊殺去,陶昌時忽然大聲道:“楚將軍,讓我來斷後吧!”
我們夜襲本是九死一生的事,現在斷後,更是危險之至。陶昌時的話裡有一種悲壯,我頓了頓,點了點頭道:“好吧,小心。”
甄以寧這時正讓一個士兵用大槍在地上劃一條溝,自己一邊往那溝裡灑火藥,我見他落到了最後,回頭叫道:“甄以寧,快來,蛇人過來了!”
那些不走的女子大概也知道這裡馬上要發生一場血戰,她們突然發出了一陣哭喊。這陣哭聲讓我心煩意亂,但也只好硬起心腸,只當沒聽見。甄以寧這時已用火藥在地上灑了五丈餘長的一條長線,把一竹筒火藥灑光了,他一手拿一支火把,一手拄著長槍,回頭向我叫道:“統制,我馬上來,你們快走!”
現在他一個人落在後面,鐵柱一樣直直站著。這個少年人總是異乎尋常的老成,在火光中,我看見他緊緊抿著的嘴角和皺起的眉頭,有種說不出的威嚴。
那些蛇人衝了過來。甄以寧把那些碎木堆一堆,也並不高,蛇人大概只要用槍一挑便能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