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人,定非本願,只要讓他明白,聯手方是共存之道,他多半會聽的。”
文侯點了點頭,但又微微搖搖頭道:“差不多了,不過我要你乾的沒這麼多,勸說的事不用你來幹,你只消擔任護送之責就行了。”
我本以為文侯定會讓我擔任特使,沒想到只是讓我當護衛,不覺略略一陣失望。文侯也一定看出了我的失望,拍拍我的肩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長處。你心思縝密機敏,武功出眾,但舌辯卻只是尋常,要說服五羊城主,單靠刀槍可不成。”
我點了點頭,道:“是。大人,什麼時候出發?”
“事不宜遲,明天就要動身了。”
我想了想,道:“只是去五羊城的道路已被蛇人封鎖,要衝過去,只怕不太容易。如果從西北繞道而行,那花的時間就太多了。”上一次鄭昭來帝都,回去時便是繞道從西城回去的。從那兒走的話,得多走近一倍的路程。
文侯道:“誰說要從陸路走?”
我心中又是一驚,剎那間又明白了許多,怪不得文侯要在陣前將李堯天抽回來。我道:“那是讓李堯天將軍用船送我們麼?”
文侯點了點頭,又道:“只是他另有大用,自己不能出去,送你的是他的副將樸士免。”
這個樸士免名不見經傳,但李堯天部下,豈有弱者。我點了點頭,道:“遵命。”
“你快去準備吧,在你前鋒營裡挑三十個得力的人同去,代理統制的事也吩咐好。”
我答應了一聲“是”,但又有些遲疑。今天我本想詢問一下文侯是否有跨海征戰之意,但這話也不太好說。文侯也看到了我欲言又止的樣子,道:“你還想問什麼就問吧,不用顧忌。”
我鬆了口氣,道:“大人,您將李堯天將軍抽到帝都來督造戰船,是否有打通海上戰線之意?”
文侯眉頭一揚,道:“何以見得?”
我嚥了口唾沫,道:“當初大人跟我說過,蛇人打的是三路並進之意。東平城為中路,符敦城為西路,還有一路從海上而來。若三路同時進攻,我軍兵力不足,多半難以應付,但末將與蛇人征戰多時,未見其有船隻,只怕正因為此,這海路進攻一直未能實現。細細想來,蛇人對五羊城網開一面,未始不是在打五羊城水軍的主意。如果五羊城的水軍能被蛇人所用,則它們的三路並進之計便能得以實現。為打破這不利局面,我軍便要先發制人,先行打通海路,使五羊城主重歸我軍麾下,如此方為上上之計。”
文侯開始臉上還在微笑,越聽面色越是凝重,當我說到最後時,他臉上已沒有了半分笑意,道:“你說得正是。”他長吁一口氣,又道:“有時我真有點怕你了。”
這是文侯嘴裡的最高褒獎了吧。我不禁有些得意,道:“此為末將淺見。但末將對五羊城主究竟是何態度,至今捉摸不透。”
文侯想了想,道:“事到如今,也該和你說了。你還記得你剛來帝都時,五羊城主曾派密使前來之事麼?”
我點點頭道:“記得,那密使名叫鄭昭,大人當時命我取下他的首級,但末將失手,被他逃了。”
文侯道:“你可知道當時我為何要殺他?”
這件事我至今想不通。我道:“恕末將魯鈍,想不出來。”
“當時那鄭昭前來,告訴我兩件事,一件是蛇人每年一到冬天便活力減退,因此它們定會在春暮秋初之時進攻。此時我多方探查,確定是實,因此去年冬天才得以準備充分。”
怪不得去年文侯帶我去看張龍友,我告訴張龍友改火藥配方那回他就說蛇人開春轉暖才會進攻,原來他是聽鄭昭說的。我道:“那麼說來,五羊城主其實仍然心向帝國了?”
文侯嘆了口氣,道:“他還說了一件事。”他頓了頓,才抬起頭,道:“五羊城主的確不甘於臣服蛇人,但他同樣不願臣服帝國。”
“他是要自立為王麼?”
“他已經接替了蒼月之位,成為共和軍的領袖了。”
這話如石破天驚,我登時驚呆了。在武侯南征時,五羊城主還接濟過南征軍糧草,那時還不曾投入共和軍,沒想到這麼快就成了共和軍的領袖。我目瞪口呆,道:“真的?”
文侯道:“自然是真的。那個叫鄭昭的密使便是來向我交易,要求以允許共和軍自立為代價,與帝國軍合作。”
也怪不得後來文侯向五羊城調糧,遭到五羊城主的拒絕,原因原來在此。蒼月公不惜一死,恐怕這也是與五羊城主所作的交易,讓五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