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的臉被他當成了擦鞋的墊布,爛泥的味道糊住口鼻,氣得幾乎快要暈過去。但是聽見成陽說出最後一句話,登時渾身一個激靈,所有的憤怒頓時化成烏有,恐懼的喊道:“你怎麼會知道的?”
成陽冷笑道:“我不但知道這個,而且還知道你可以利用秘術和禁忌之殿進行超距聯絡,剛剛你不是已經向禁忌之殿發出了求救訊息了嗎?不過可惜的是,訊息已經被我截下來。”
使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牙齒不停的打顫,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成陽的掌握之中,這少年在囂張強勢的外表下,擁有的是顆洞察一切的心。
“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千萬不要殺我。”使者終於開始全線崩潰,身為三階強者的他竟然痛哭起來,口氣軟弱的哀求道,哪裡還有半分高貴的使者模樣。
花靈看著猶如狗一般搖尾乞憐的使者,心裡忽然有種無名的憂惘,長期以來,九堡一直處在禁忌之殿的強大和高壓統治下,在使者們隨心所欲的命令下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甚至在麻木中已經習慣了比奴隸還要悲慘的命運,從某種意義上,禁忌之殿就是拴在他們身上的命運,不可違抗也違抗不了。
可是僅僅只是幾天時間,隨著成陽的到來,少女終於看到禁忌之殿使者的另一面,原來這些高高在上掌控九堡生死大權的強大人物也不過如此,同樣可悲而且醜陋,甚至還不如普通計程車兵有骨氣,那些靠著強權創造的神話和恐懼頃刻間在少女心裡煙消雲散,一股從未有過的輕鬆湧上心頭。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少年,是他改變了所有的一切,甚至改變了自己的命運,看著成陽淡淡的眼神和瘦削的身影,花靈忽然有種從心裡生出的深深歡喜,在這一刻,少女忽然敏感的意識到,自己這一世能夠遇上成陽,是多麼幸運的一件事,她一定好好的把握住這個神奇的少年。
幸而,遇見成陽的時候,是自己最美麗的時候,花靈默默的心想,看著成陽的眼神不自禁帶著傾心的異樣神彩,紅潤的小嘴終於翹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把你所知道的有關禁忌之殿的一切都說出來,我就不殺你。”成陽把腳從使者的臉上拿開,冷冷的說道。
使者如蒙大赦,忍著鑽心的疼痛艱難的從地上掙扎起來,一邊向成陽重重的磕著頭,一邊含糊不清的叩謝成陽的大恩大德。
此時天色已經轉明,堡主府正處在洛水堡最中心的區域,清晨時分,城堡裡的居民紛紛出現在街頭,看著倒塌的堡主府都是大吃一驚,再看到一個骯髒的**男子跪在成陽和花靈腳下時,都不禁圍上來看著熱鬧,對著使者戳戳點點議論紛紛。
高貴的使者何曾淪落到這種地步,不由得滿面羞慚,就差把腦袋塞到了雙腿之間,只是他現在再不敢露出強硬之色,把無比的痛恨深深隱藏在心底,只盼能搪塞過這個少年,禁忌之殿遲早會發現他的異樣,只要其他使者出面,那麼就是自己報復的來臨時刻,到時整座洛水堡,都要雞犬不留!
成陽皺了皺眉頭,剛才做得是有點過火了,雖然是把這個使者折辱得崩潰,但是堡主府也成了廢墟,而且在大街鬧市之中,倒也不方便聽取他的供詞,於是低聲跟花靈說了幾句。
成陽並不知道此刻在少女心裡,他已經佔據了極為重要的位置。花靈自然對他的話毫無異議,連連點頭,隨後少女點開隨身攜帶的煙花軍令,傳訊昨日剛剛歸屬自己統領的軍隊過來。
片刻過後,一支小隊士兵急匆匆的趕來,花靈吩咐了幾句,士兵們頓時大吃一驚,無比震撼的看著跪在地上渾身骯髒不堪的**使者,實是難以相信這就是平日裡天顏難得一見的高貴使者,此刻使者跪在地上,下身血肉模糊,頭髮散亂混著泥土,那副垂肉喪氣的模樣,簡直比街邊要飯的還要不如。
很快,士兵們就找到一處空置的府邸作為臨時的堡主府,同時把被禁錮的使者拘押在臨時府邸的地下室裡面,這地下室平時就是作為審訊犯人所用,倒是正好安置高貴的使者大人。
幾個時辰過後,成陽走出臨時府邸的地下室,回到花靈親自為他準備的房間裡。使者已經崩潰,便自動把所知道的關於禁忌之殿的事情交代出來,有成陽強大的靈識檢測意識波動,他也不可能說謊,事實上,成陽完全可以強行抽取他的記憶,但是這種做法太過霸道,而且會破壞使者靈魂裡隱藏的禁制。
那禁制只是一個小小的節點,不過居然能鎖住靈魂,而且讓使者死後靈魂按照既定軌跡到指定的地方重生,這可是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