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邊緣某座尚可說完好的建築物尖端,遙望此處的林非魚一襲青衣旋舞不定,話語間卻透出一絲無奈,“兩個巔峰狀態的生命體……八百年前的奇蹟還有可能發生麼?寒語……”
不行……不能這樣……這樣下去,會毀了世界,也會毀了她……
腦海中殘存的理智,像是苟延殘喘般從一片死亡的劫灰中探出手來。
廢墟中央,埋頭恍若失去了意識的葉新,卻是突然聲嘶力竭地一聲暴喝出口——他殘餘的左手毅然貫穿自己心臟,直接將胸腔中將那支撐生命的神器拔出——只看了那晶瑩如同水晶般的頭顱一眼——葉新已經用盡最後的力量,把它狠狠向著天際砸去!
剎那間,他身側那“七劍”的輝芒,四分五裂般凋零了……
“霜雪……”低頭輕吟著那個名字,赤發男子懸浮在煌煌金色法陣的背景下,感知著從自己身軀四周趟過的風,其中分明是確切無疑的寒意——從他的高度向下方的城市望去,彷彿有一顆雪白晶瑩的種子,從枉死城中央的神殿破土而出,繼而向著四周綻放蔓延……
由內向外升起的極寒靈力,霎時讓這個炙熱的城市進入了冰河世紀一般——奔湧的熔岩河流在寒意下疾速凝固,變成了凸凹不平的堅硬岩石。燃燒著火焰的城市廢墟,頃刻化為一片崩碎中的雪白,銀裝素裹……而在這好似佔滿了世界的色彩裡,葉新丟擲的那線光華,一時竟是無人注意到了……
“寒潮!?”作為此時城內少有的幾個清醒者,陸子建的語氣不僅僅是疑問。
“不是。”虛弱的靠在牆壁上的死蝶,面色倒漸漸回暖了幾分,“往年每一次寒潮,都是由城市外界襲來的力量,但是現在這個……倒像是由城市核心升起的……”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好像回憶起了某種動人心魄的東西,視野竟是有些迷離起來。
空氣中刺骨的寒意讓陸子建不由打了個寒戰:“見鬼,這種天氣……誰能受得了!?”
“這樣的抱怨可不像往常的你呀。”突然由小巷另一端傳來的聲音使得二人均是一驚。抬頭卻見一身古裝宮裙的林輕蟬婀娜行來,眉宇間好似一種撫不平的憂傷掠過。
“大小姐,往常的我該是什麼樣子?”陸子建一如既往般邪笑一聲,“還請指教。”曾經被自己出手殺死過的人,此時居然可以這樣毫無防備地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陸子建心中實在無法理解她如此做的理由。或者……果然已經是另外一個人了麼?
“往常的你,雖然愚蠢,卻還不至於就這樣放棄。”屬於九音的聲音毫不客氣。
陸子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已經放棄了麼?心間流動的這種難受的感覺,是否真的叫做“放棄”?或許是的吧……從見到那赤發男子的剎那起,從看到葉新爆發出那樣同等的力量起……長久以來對於自己的某種自信彷彿都在那一刻土崩瓦解了似的。
本以為擁有“炎之神獸”力量的自己,至少已經可以在這個世界上隨心所欲地活著——但是在見到赤發男子的時候,由心裡毫無辦法遏制而生的恐慌,突然讓他對未來充滿了無法把握的空虛……那恐慌根本就讓他無法抗拒,居然好像是從靈魂深處泛起的懼怕與臣服!
自己還是那樣的……脆弱與無能為力麼……
“那是很自然的吧……使用火焰的你遇見了鳳凰……”九音凝望著陸子建的神情,突然一聲冷喝震顫他的心扉,“你給我聽清了!我可只說一次!”
“不要以為擁有的炎之神獸‘達’力量的你,在這個世界上就可以肆意妄為了……”九音的聲音裡隱隱透著一種懷念的意味,“他在凡世時候的名字……可是叫做‘炎帝’哦——掌管世間一切火焰的帝王……而在他身上所寄居的那股力量,可是來自比‘神獸’更高等級的、龍神之力!”
偏頭看向陸子建,她的眼神近乎憐憫:“炎龍皇——阿爾弗勒斯依福利特……站在所有火焰頂端的神,在天賦上就已經高出你一個級數……況且它的主人鳳凰本身,擁有‘極致之動’的超級領域……渺小如你,面對他們產生臣服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女子的聲音裡似有誘導的意味:“怎麼樣?這樣子就放棄麼?”
“我討厭你的眼神。”陸子建五指一緊,“誰說我打算放棄……”話未說完,他突然從面前這個女子那譏笑的表情中捕捉到了一絲異常的寂寞……陸子建當即住口不言,思索起來。
“你的優點與缺點均在於此……”九音轉身邁向神殿方向,卻是幽幽一嘆道,“若非你是這樣的一個人,葉天然他也